谢添颜又不说话了。
管家见状,连忙安抚道:“王爷别急,我家侯爷暂时还未定夺,已经遣派人去江府请江大人及夫人来定夺丧葬之事了,江大人定然不会委屈了姨娘。”
可谁知,孟铉却冷然一笑。
“你们以为江家那两个很疼爱韵儿吗?他们从来不将韵儿视为女儿,三年前韵儿出嫁,更是连面都不曾露,如今指望他们对韵儿好,真是笑话!那二人不落井下石,已是奇事了!”
孟铉说罢,再次冷笑一声,看向谢添颜:“谢添颜,你不信我的话,你日后会后悔的,你且等好了!”
说罢,孟铉扬长而去。
谢添颜立在原地,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成拳头,许久后,才缓缓松开。
孟铉离开后不久,不过一炷香的时刻,江母和江父都纷纷赶了过来。
江母素来是优雅大方、雍容得体的形象,此事却也显得有些慌乱,几乎是形态匆匆的走进前院的厅中。
谢添颜心中微动。
为人父母,怎么会不在意女儿?
他们来的这般匆忙,怎么会如孟铉所说那边冷血?
而孟铉说的那些,只怕是当初因为玉儿,他们才会无心参加江年晚的婚宴罢了。
或许是为了安慰自己,谢添颜如是想着。
刚准备迎接,却见江母急切问:“怎么了?可是玉儿出了何事?”
谢添颜的表情微僵。
他脚步顿住,淡淡道:“玉儿无事。”
江母急切的表情稍稍舒缓,松了口气般抱怨道:“那传话来的丫鬟只道是夫人出了事,我便急匆匆赶来,既然玉儿无事,那这……?”
谢添颜是第一次感受到江母的偏心,他脸上的表情愈发幽深,下意识脱口而出:“除了玉儿,还有江年晚。”
江母愣住。
许久后,她有片刻的神情不自然,随后恢复了端庄的模样,淡声嘲讽道:“她向来是最会保全自己的,还能出什么事?”
谢添颜沉默了许久。
很短的三个字,他却不知为何,始终无法说出口。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尽量用一种淡淡的语气说:“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