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放权肖徽,他们是否同流合污,或者陈政是幕后。”
他笑意不减,“这是你们调查需要的内容,我身为亲属,证词不作数。”
组长舌头舔着后槽牙,“在这间审讯室,好像交待了一切,实际什么也没交待,玩这种把戏的受审人,陈董是第一个。”
房梁的凹角凿开巴掌大的通风口,逼仄的四方形外面,夜幕渐深。
里面灯光惨白,疲倦又压抑,陈崇州坐姿笔直,“凡是我清楚的,都坦白了。”
“伪造公章是你吗?”
他面不改色,“是我。”
“理由呢。”
“下套。”
组长摩挲着两枚相同的印章,“套谁。”
“套出肖徽和靳桂的真面目,靳桂一直辅佐陈渊,不服气我继承,举报也是他最热络,至于陈渊有没有插手,我委托你们调查了。”
陈崇州给陈政和长房处处留有余地,结局未定,他现在又弱势,咬他们太干脆,万一他们二打一,不具备胜算。
先择出陈政,他才不会贸然出手。接下来一打一,起码有几分胜算。
组长沉思半晌,下令,“查肖徽,靳桂和齐商。”
副手合住电脑,“那他呢?”
“等三人结果出来。”组长打量他,“有劳陈董在局里委屈一下了。”
“无妨。”
陈崇州眼睑低敛,遮住幽深的笑纹。
那头,梁泽文无比纳闷儿,他瞥了一眼挂断的屏幕。
在酒局?
男男女女推杯换盏,场面香艳喧嚣。
可陈崇州所在的环境,分明阴森死寂。
梁泽文折返,在拐角处,和陈渊撞个正着。
他吓一跳,“王总呢?”
男人倚墙而立,神色高深莫测,“良宵值千金,他匆匆告辞了。”
梁泽文讪笑,“我不敢打扰大公子,所以避到这边接电话。”
陈渊懒得打哑谜,“梁董和老二之间的交情似乎非常热络。”
“大公子。。。”他惶惶失措,“我和陈董不熟,真没什么交情——”
“良禽择木而栖。”陈渊漫不经心打断,“富诚董事长的势力确实比一个末位董事大得多,梁董投诚老二麾下是明智之举,我并无怪罪你。”
“老二摊上麻烦了,富诚极力封锁风声,业界如今一无所知,我不妨提前透露给梁董。”
梁泽文心中一紧,“上面查税了?”
陈渊噙笑,“还要恶劣。”
他撂下这句,直奔包厢。
梁泽文心惊胆战,自己傍上陈崇州,图利,图势。
长实集团有钱,唯独这俩,他欠缺。
要是陈老二完了,这段日子的巴结筹谋全白费。
最倒霉是,被视为陈二一党,祸及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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