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愕,“你一路赶来,不清楚下没下雪啊?”
他僵硬的身躯缓缓松懈下来,“我心思没在这。”
杨姬在门口小声提醒他,“大公子!三爷。。。”
陈渊回过神,毕恭毕敬走到床边,“三叔。”
陈翎不咸不淡撩眼皮,又垂下,“你父亲知道了。”
他如实相告,“不知道。”
“你二叔通知你吗。”
“二叔亲近老二,与我不睦,回老宅碰面是万不得已,平时从无往来。”陈渊身姿笔直,伫立在灯下,“之前老二委派我监工河滨的项目,上星期开发中断,部分工人在临市没来得及撤出,工地距离197国道不足10里地。”
陈翎嗯了声,“我没大碍,倘若你父亲问起,你让他安心。”
陈渊打量一番,未罢休,“您身份特殊,不能马虎。”说完,他偏头,吩咐杨姬,“雇三名护工,日夜轮值。”
杨姬正要去安排,沈桢在这时出声,“我留下照顾三叔。”
陈渊皱眉,“三叔喜静。”
她懵了一瞬,“我不静吗?”
“你静吗。”他含笑反问,手指戳了戳她鼻尖,“没有比你还闹腾的女人。”
“她在我这里,倒不闹腾。”陈翎漫不经心插话,“她乐意留,留吧。”
紧接着,他平躺,“熄灯。”
陈渊没想到,陈翎会主动留她,缄默不语。
好一会儿,他明白没转圜了,“三叔,不打扰您休息。”
陈翎手遮在眉心,不理会。
陈渊离开病房,杨姬使眼色示意沈桢,她跟上,虚掩住门,站在长椅旁,“还有事?”
“沈小姐,大公子得知您遭遇意外,心急如焚。”
她笑了笑,“你这不是亲眼见到我完好无损吗。”
他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你非要留下?”
沈桢抿唇,“三叔为了救我,险些葬身在管豹的枪下,我不亲自照顾他,于心不安。”
杨姬回避到通道口,戴耳机背对。
“你认识三叔?”
她低眸,“认识。”
陈渊早有预料,陈翎对一个女人这样例外,势必存在不与人知的隐情,“什么时候。”
“五年前了。”
他胸膛起伏,神情讳莫如深,“没有联络过吗。”
沈桢摇头,“我其实都忘了。”
陈渊揭过窗口,望向黑漆漆的病房。
陈翎没忘。
她是他记忆那么深刻的女人。
***
那头,陈崇州回到富江华苑,一边脱西装一边开机,随手放在茶几,转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