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蓉疼得说不出话,默默流泪。
她明白,逼得他太狠了。
要怪,就怪他的命,生在吃人不吐核的深宅大院。
那头,订婚的消息传到万家,万喜喜很不高兴,“是陈渊的意思?不结婚了?”
万宥良也极为不满,可没办法,陈渊虽然温和儒雅,在商场却是铁腕果断,擅杀,擅斗。
他不同意领证,要交往一阵再看,只答应先订婚。而陈政似乎也遇到难题了,不得已让了步,证明这桩婚事,暂时没有缓和的余地。
万宥良的表情不好看,“喜喜,陈渊外面的女人,是你的威胁。”
万喜喜当然清楚,他刻意拖延婚期,明显为姓沈的,不愿意被丈夫的身份捆绑,堵死回头路。
不过,订了婚,有名正言顺的关系,她处理那些看不顺眼的莺莺燕燕,更有底气资本。
万喜喜阴着脸,撕碎花瓶里的玫瑰,“她威胁不了我,我是陈渊的未婚妻,她算什么东西。”
***
沈桢再次见到陈渊,是8月末,在市人民医院14楼病房。
他靠着敞开的窗户,背对她抽烟。
英挺的轮廓单薄了一圈,乍一看,形销骨立。
好在,他个子高,骨架也宽阔,不至于太虚弱。
沈桢走过去,“陈渊。。。”
他脊背一僵,扭头,眼窝本就深,现下,更深了不少。
陈渊掐了烟,向她走来,又意识到什么,猝然止步。
相隔两三米,仿佛隔了无尽山海。
“你也在。”
烟熏哑了他喉咙,听不清。
“我去13楼妇科,出电梯没注意是哪层。”
宋黎之前流产,被诊断不孕。
结果,怀上了。
沈桢问她,她说是阿元的,年轻火力壮,才两三次,就怀孕了。
宋黎不准备流掉,非要生。
阿元也乐意娶她,毕竟,宋黎是货真价实的小富婆,这笔买卖,他不亏。
男人择偶,往往比女人现实。
沈桢看了一眼虚掩的病房门,“你女朋友?”
“不是。”陈渊没多谈。
陈夫人闹自杀,在上流阶层传开,是大丑闻,不得不避讳。
最主要,风波因他而起,而他的固执,又因她。
陈渊担心,沈桢自责,从此躲着他。
只一想,见不到她了,他就无法忍受。
“那我下楼了。”
她走出几步,又转身,陈渊始终维持着那姿势,目光落在她背影,忧郁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