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俯身,“第二呢。”
“妈妈第二。”
陈渊笑出声,“陈叔叔排在妈妈前面吗。”
“妈妈更疼妹妹,爸爸疼我。”
“另一个陈叔叔呢?”
乔函润心脏咯噔一下,险些窒息。
龙龙托腮,“陈崇州叔叔排第三。”
陈渊举起他,再次放在腿间,“龙龙不是出生就有陈叔叔的陪伴吗?”
“陈叔叔每年回去看我,只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但他给我和妹妹买很贵的礼物。”
“齐龙!”乔函润上前,拽住他,“回房间。”
陈渊摩挲着琥珀玉的袖扣,意味深长审视她。
龙龙极少见到她发火,吓得溜出主卧。
乔函润平复了好一会儿,沙哑开口,“陈渊,是我欺骗你。”
他无动于衷起身,客厅的鱼缸搬到窗台,夕阳下,是浑浊的血水,中午的一块肉激发它们的食欲,喂食又戛然而止,饥饿促使它们相互厮杀,掠夺,鱼身破败不全,在苟延残喘。
陈渊拾起网勺,捞出水面的血沫和鱼鳞渣子,“多久了。”
“我和齐商相识九年,结婚七年,龙龙五岁,扬扬三岁。”
男人背对她,在清水中涮了涮,“你在伦敦还有一个女儿,杨姬知情吗。”
杨姬兑现承诺,没有捅破她的秘密,兴许以后有其他的用处,她自然不会反咬一口,断了这条路。
“你尚且不知情,杨秘书怎会知情呢。”
他撂下网勺,“老二吩咐你做什么。”
乔函润如实相告,“揭发陈政,绑架谋害我。”
陈渊眯起眼,刑事罪和经济罪的性质截然不同,刑事没有翻盘的余地,而经济罪只要追回公款,补缴罚金,再禁入股市三年,起码有门路摆平。
陈政混迹名利场一辈子,各界人脉很厚。
大事化小,易如反掌。
只不过他要保住瑞士的六十亿,基于此,推出陈崇州替罪。
老二酝酿的这招,明显置他于死地。
拒不吐脏,再加上命案未遂,陈政接连爆雷,必定牵连富诚。
陈渊失去万家的助力,在风口浪尖上根本稳不了富诚。
而陈崇州平安脱身,又攥着何家的把柄,即便不娶何时了,何鹏坤为保全何家息事宁人,也会助他一臂之力,兜兜转转,富诚照样是他囊中之物。
这盘步步为营的大棋,陈崇州布局与落子斟酌得非常精彩。
他的城府与谋划,远在商场所有同僚之上。
时至今日,陈渊才窥探到他深不可测的全貌。
好半晌,陈渊转过身,手臂揽过乔函润,虚虚实实圈住。
她从头到脚触电般发麻,望着他。
“老二命令你做什么,你就放手做。”他手指撩开她发丝,捋在耳后,“我没听过,也不干涉你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