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化验,请假了。”
“确定吗?”
沈桢一头雾水,“你什么意思。”
宋黎停在妇产科2床,指着病房的窗口,“是他吗?”
穿着病号服的倪影从背后抱住陈崇州,这角度看不真切她的面容,依稀是声嘶力竭质问他什么。
陈崇州正对这扇门,低眸看地面。
沈桢一动不动,隔着透明的玻璃,里面像一个完全消声的世界,她只能从他的神色分辨。
也许,这一刻,他是动容的。
至少没抗拒。
宋黎咂吧嘴,“还藕断丝连呢,你捉奸吗?我挠她。”
她说完,要踹门。
沈桢拦住,“大庭广众下起争执,他在医院还混不混了。”
“他一公子哥,你担心他没得混?”宋黎咬牙切齿,“对男人手软,是对自己心狠。”
“打赢了,然后呢?”
“爽啊。”宋黎叉腰,“人生在世图什么啊,图一爽!”
乔丽说过,女人泼妇似的撒了野,是发泄痛快了,实际上,既留不住男人,连自己的体面尊严也碎了一地。
目睹那场面的人,往后提起,只会说,“那疯婆子啊,真彪悍,难怪那男的打野食。”
因此,当初周海乔出轨何娅,给她花钱,沈桢打过他,却没打她。
何娅顶多算一捞女,而男人,是情场真正的万恶之源。
他们的杀伤力和破坏力,远胜过女人。
沈桢将一盒红枣燕窝塞给宋黎,“路上礼品店买的,我下午有谈判,先回公司了。”
***
当晚,沈桢没睡,坐在沙发上等陈崇州。
他深夜进门,脱了大衣,“临时有一台手术。”
她瞟挂钟,十点半。
“你怎么关机了。”
沈桢没反应,像雕塑定在那。
陈崇州走过去,俯下身,揽住她肩膀,“不高兴了?”
她扒开他手,“生-殖科比外科还忙,有问题的男人真多。”
这脾气,说犯就犯。
男人处于上瘾上劲儿时候,女人越折腾,黏度越高,他越宠,不折腾的,一早便索然无味。
陈崇州坐下,将她扣在怀里,耐着性哄,“在公司受气了?”
沈桢撇头,看窗外。
他笑出声,“今天是有点晚,明天我早回。”
“妇产科陪旧情人耽误下班的时间了?”
陈崇州眼底涌起一阵波澜,迟迟未平复。
“你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