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默对吗?来,过来坐!”女人端一份汤到餐厅,示意游默过去坐。
游默心里不踏实,但还是走了过去。
女人的年纪在五十岁上下,短发到肩,微微弯曲。她的脸上粉底很重,大概是想埋住岁月造成的痕迹。她的眉描得很细,下面是一双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她穿着浅灰色正装套裙,看上去像一般的职场女性。正装外的花格子围裙有点影响气质,很明显她不经常下厨。
此刻,这个看起来平易近人的阿姨站在餐桌一头朝他暖笑,阿姨的面前有满满一桌子的菜。
游默呆住了。
倒不是丰盛的菜肴把他吓呆了,而是鸡冠头刚刚喊的那声妈妈,触到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是啊!如果他的妈妈还在,是否也会和面前这位阿姨一样,为他做满满一桌子的菜?他禁不住这样想。
中年女人为他拖开椅子,他走过去坐下,女人随即宣布开饭。
“尝尝看,我的手艺怎么样?和你们家厨师做的有多大区别?”女人解开围裙,坐到他旁边,看起来顺眼多了。
游默没用动筷子,虽然他很想尝一尝面前那个猪肘子的味道。他非常清楚这里是青苗会总部,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狼之地,万一食物里加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很可能会吃不完兜着走。
“你是谁?”游默很不客气的问。
“你是问我的本名吗?”女人捻起筷子,准备开吃。
这一问,搞得游默有点懵,他支支吾吾,感觉青苗会花样很多,“呃……是。”
“我姓苗,单名一个青字。这地方归我管。”
“你是青苗会的老大?”游默听出了端倪。
“老大这个词多难听,我还是喜欢他们喊我——妈妈。”苗青挑一块肉片,放在嘴里嚼了嚼,目光聚焦在游默脸上,像两道激光。
“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游默忽然很想笑,这人是当妈上瘾?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忍住了,“是你派人把我劫出城的吧?为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我就想见见你,和你说说话。”苗青坦然地回。
“那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赶紧说吧,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多呆。”游默决定把自己表现得像个性冷淡,免得对方多纠缠。
“可我觉得,你只能在我这里多呆。我知道你想回云岭,但那不过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