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汉看了看江珣,又看了看李富贵,最终摇摇头:“小人也不知晓,她们这些女伶住在西厢院,小人都未踏足一步。”
“大人,慧娘姐姐是奴家的师傅,奴家是看着她病死榻上的。只不过,她……”柳杏儿垂眸低语,“她是心怀不甘,这才病死的。”
“为何不甘?”江珣眉头紧锁,目光如炬。
柳杏儿瞥了李富贵一眼,咬牙说道:“因为慧娘姐姐当时已有了心属之人,可李老爷得知之后,硬是将她许给了黄班主。慧娘姐姐签了卖身契,实在拗不过,只得答应了。”
“大人。草民这也是为了慧娘好。那个穷书生连饭都吃不起,只会写点戏曲,也不知道慧娘看中了他什么,竟要拿自己积攒下来的银两去救济那穷书生!”
李富贵瞪了柳杏儿一眼,连忙拱手向江珣解释。
“一鸣是老了些,但他有能耐会办事,对慧娘也是倾心已久。草民就想着撮合他们,让他们一块儿把草民这个戏班子越做越大。慧娘嫁给一鸣,这辈子都能衣食无忧,比嫁给那穷书生不得强上百倍?”
颜子苒黛眉微蹙:“那穷书生叫什么名字,如今身在何处?”
李富贵看了看颜子苒,没搭理颜子苒的问话。
江瑶看了,气鼓鼓地上前一步:“问你话呢,你聋了?”
“江姑娘,敝人在这清江县也是有头有脸的商贾,不是谁说的话都得搭理的。”李富贵不敢不搭理江瑶,只是刻意针对颜子苒罢了。
这都是因为李雪莲回了娘家之后,不断地在他耳边提起,江珣他不敢招惹,区区一个仵作的闺女,他还能招惹不起?
“回话!”江珣重重地吐出两个字。
李富贵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道:“那穷书生叫宁非池,据说进了邻县的衙门当书吏,勉强混口饭吃。”
“范班头,把此人带回来。”江珣下令,范通问清楚后即刻出发。
待他走后,刘春生便嘀咕着:“大人,还有要审问的吗?如果没有的话,小人先去弄口吃的。小人一早上到现在,粒米未进,饿得慌!”
江珣看了看天色,下令道:“用膳可以,但不许离开梨园半步。”
说罢,他领着郝猛和颜子苒进了一间雅间,稍作歇息。
“小颜,那赵老汉口口声声说他昨晚看到黄一鸣在戏台上唱戏,然后自刎而死,脑袋都滚落到了戏台下,你又验出是死于窒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郝猛一坐下就急不可耐地望向颜子苒。
“我也想不明白。”颜子苒轻轻摇头,“死人不会上戏台唱戏,也许是唱完戏才被凶手勒死的。”
“若是唱完戏才遇害,那唱戏时掉落的脑袋又怎么解释?”郝猛抓了抓耳朵,一会儿看看颜子苒,一会儿瞧瞧江珣,“该不会真的是周慧娘的幽魂来复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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