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还是一视同仁的好,免得别人说闲话。”宿封舟并不理她,如鹰般锐利的眼睛依旧盯着大夫人。
大夫人不敢顶撞,只能低头顺从道:“……是,三殿下教训的是。”
“三殿下这是怎么了?该不会……还记恨着叶姑娘当初不肯嫁给殿下的事吧?”薛夫人打趣道。
宿封舟冷笑一声:“怎会?我倒是要感谢当初叶姑娘称病不出,那时我年少无知,父皇只是提了一嘴叶家女贤良淑德,我便为了讨好父皇去提亲。若真娶了姑娘,只怕此后便与我的心上人无缘。”
说完,他炽热的眼神看向叶安窈。叶安窈忙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薛夫人以为宿封舟说的心上人是闫文静,心道这三皇子,方才果然是装得淡然,只怕是被自己侄子惹得妒火四起,拿叶夫人撒气呢。
于是她连忙笑着圆场:“哎呀,一切冥冥中自由定数,都是缘分。”
说罢她又安抚叶嫣然:“如今三殿下喜结良缘,叶姑娘也一定会觅得良人。”
“谢薛夫人吉言。”叶嫣然乖巧地感谢。
大夫人已经一身冷汗,想着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于是同薛夫人告别:“薛夫人,我与女儿们已经叨扰许久,该离开了。祝薛夫人与孩子平安顺遂。”
“好。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聚。”薛夫人说罢又拉过叶安窈,“孩子,虽然你为庶出,但我看得出,你是个好孩子,日后你也常出来走动,没事就替我劝劝卿安,可好?这孩子……我看他能听得进你的话。”
叶安窈感受到了宿封舟如箭般的眼神,背后一凉,忙道:“小女出身卑微,怎可总是抛头露面,陈世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成事。”
薛夫人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
大夫人带着叶安窈和叶嫣然匆匆离去。
叶安窈转身时,便听到宿封舟淡淡说:“既然如此,那我也先走了。麻烦薛夫人替我同国渊候打声招呼。”
“三殿下这就要走了?不等等文静?”
宿封舟后面回答了什么,叶安窈已走远,听不清了。
三人走到叶府的马车边,大夫人脚步一顿,冷冷道:“你,自己走回叶府去。”说罢径自上了马车。
叶嫣然路过她身边,狠狠地用肩膀撞了她一下:“一个庶女,还如此惹眼,你也配!”
叶安窈愣住,大夫人这是……
也是……今日薛夫人不知道为何,明显对她多有偏爱。而陈卿安和宿封舟又屡次帮她说话。这接二连三下来,大夫人和叶嫣然讨厌她,也是理所应当的。尽管她小心翼翼,可还是惹恼了她们。
所以她什么话都没说,看着她们上了马车,又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叶安窈身无分文,又不认得其他达官贵人。便只能一步一步,朝着叶府走去。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认得路。若是这样慢吞吞地走,也不知要走到何时。
昨日刚下过雨,地上的泥土还有些泥泞,被马车碾过之后,更是坑坑洼洼。她本就被宿封舟折腾得双腿酸软,此时又深一脚浅一脚,一不小心,就崴了一下脚踝。
正当她吃痛地在路边的石墩上坐下,揉着脚踝,身旁突然路过一辆华丽的马车。
一个男子撩起帘子从马车的窗户探出头,深邃的眸子望着她,眼中满是柔情:“这位小姐,为何独自坐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