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仅八岁的傅守仁此刻正被自己的父亲—景阳王朝开国将领,辅佐过三代景阳帝,封号护国侯的傅崇应吊在祠堂房梁上,身上已被鞭子抽的满是淤青。
一旁的母亲抱着襁褓之中的三弟不敢看这一幕,也不敢言语,只是心痛的闭着眼睛。
十岁的傅守恒在地上,为自己的二弟磕头求情。
“父亲!不要再打了!此事不怪二弟!”
但傅崇应仿佛没听到一样,依旧持鞭打个不停。
傅守仁双手被麻绳勒出一圈鲜红血印,他牙关紧咬,一声不吭,望着地上已将额头磕破的傅守恒,眼中却是藏不住的怨恨。
凭什么?
明明是哥哥贪玩失足落水,为何最后担责受罚的是自己?
难道只因自己是同行之人?
难道只因他是嫡长子,傅家家主继承人?
再长大一些,傅守恒与傅守仁皆已少年模样,二人每回院中纵剑比试,他总落下风。于是,凭着能有朝一日击败傅守恒的信念,无数个夜中,他独自加练。
终于有一天,当他持剑横在傅守恒的脖颈上时,当他终于如愿听到了傅守恒的那句“守仁,你赢了。”时,却被父亲告知是他故意卖自己破绽。
我不需要你让我!
那年,漠川城惊天一战,明明场上局势早已扭转,明明可以站在赢的那面,傅守恒却为红颜,自废修为,换两方和谈。
回到傅家庭院,傅守恒一语道破了那黑衣蒙面人的身份—傅守仁。
见自己被识破,黑衣蒙面人缓缓揭下了自己面上的黑纱,露出真容。
“竟然真的是你!二哥!“傅守信一脸震惊,但想到傅守仁那句要取大哥性命的话,他又怒声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都是因为他!”
傅守仁额上青筋暴起,他指着傅守恒,怒不可遏:“都是因为你!世人赞你武学天才,惊艳绝伦。但在我眼里?目光短浅!懦弱至极!须有其名!无论是幼时还是现在,我,从未服你!”
傅守恒气血翻涌,他又吐出一口鲜血,无奈的笑笑摇摇头。
“守仁,我却是不知道,原来你竟如此恨我。”
“我当然恨你!”傅守仁又怒声回道,“我恨你惺惺作态!恨你两面三刀!更恨你是长子!”
呼出一口气后,傅守仁稍稍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你自废修为后,论武不如守信,论谋不如我,你还有什么资格?做这一城之主?”
“守仁。”傅守恒捂住胸口,强撑着站起,“很多事你不知道,你若是想做城主,我可以让。。。。。。”
“我不需要你让!”
傅守恒话未说完便被傅守仁厉声打断,他变得近乎癫狂,一步踏出,瞬间就来到了傅守恒跟前,原地只留下虚影。
无虚步,傅守仁的招牌。
他狠狠掐住傅守恒的脖子,将其双脚带离,目露杀意。
“你还是这么虚伪!让人生厌!”
但他旋即又笑了,那笑阴冷,带着轻蔑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