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潇潇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带着傅丞翊离开了漠川城,踏上了前往极北之地的征程。范黎静静地站在城头上,远远望着邬潇潇化虹离去的背影,他轻轻抚摸着胡须,微微一笑:“毋柳懿啊,老夫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然而,就在邬潇潇和傅丞翊离开后不久,景阳朝廷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开始大规模调集军队,整合修行界的各方势力,并毫不犹豫地朝着西荒、北荆以及南夷三族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一时间,整个天下陷入了混乱之中,战火纷飞,生灵涂炭。
与此同时,在东海边,一座巨大的岛屿突然毫无征兆地靠近岸边。随着岛屿与浅滩的碰撞,汹涌澎湃的海水如猛兽般咆哮着,短时间内就开始向沿海的村镇疯狂倒灌。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人们措手不及,无数生命瞬间被吞噬。
而此刻刚到达极北之地的邬潇潇自然是不知天下巨变的,她此刻正跟随崖达守兵前往城主堡,而傅丞翊则身盖狐裘被那几个守兵轮流背一段路。至于这崖达守兵为何对傅丞翊如此熟悉,邬潇潇不用想便知此地他定是来过。
而当邬潇潇来到那座宏伟的城堡时,也是如傅丞翊此前初见般慨叹了一番。经由那门前守将进入通禀,不久宋辞和庆竹便火急火燎自堡内走出。
两人朝邬潇潇点头问好之后,随即便赶忙凑到背着傅丞翊的那守兵跟前。
待看到傅丞翊昏迷不醒,且面无血色时,庆竹诧异出声:“这才离开崖达不久,怎么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宋辞脸色也是十分凝重,他看向邬潇潇问道:“姑娘是小友什么人?”
邬潇潇闻言稍显犹豫,随后她正色回道:“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庆竹和宋辞对视一眼,随即便吩咐那些守兵暂且将傅丞翊送入堡内。可就在这时,邬潇潇却是直接朝宋辞说道:“我此番乃是受人指示前来,丞翊只有贵地不周山上那人可救。”
“莫非她说的是。。。。。。”庆竹抬眼看向宋辞,“圣上?”
“可圣上昨日又出远门了,现今不在不周山啊。”
庆竹顾自苦恼言语时,宋辞却是仔细打量着邬潇潇,半晌后他无视庆竹直接朝邬潇潇说道:“我知道了,我带姑娘去。”
“多谢!”
宋辞叮嘱庆竹暂且在堡内等候,随后他直接将傅丞翊从那守兵背上搀下换于自己背上,接着便率先迈步走向城边。
跟随宋辞前往不周山的路上,邬潇潇脸上神情极为复杂。她不知若是真见到了那位在天下修行界传说中的巅峰境女子,自己会是何反应。
“她真的是母亲吗?”
待附近没了人家,入目只有一片白茫茫时,宋辞突然转头朝邬潇潇出声问道:“姑娘和你要找的人,模样倒是极为相像。”
“是嘛。”邬潇潇淡淡一笑,稍微思忖她仰头朝身形高大的宋辞问道,“她在这里过的好吗?”
“如姑娘所见。”
宋辞转过头,抬脚继续赶路,他手指白茫茫荒原道:“此处乃是极北之地,且终年风雪肆虐。但好在不缺口粮,生活倒也过得去。”
“不过这只是对于城中寻常百姓来说,对于山上那位。。。。。。”宋辞脚步一顿,“孤身一人,想必日子是难捱的吧?”
这段前往不周山的路途算不上远,若是放在此前,来到城北雪原便可直接化虹而去。但眼下傅丞翊昏迷不醒,自是难以自行运气抵御酷寒之气,要是宋辞再驭风而行,怕是寒气入体,直接加重其伤情,毕竟外伤易治,内伤难疗。
漫长的沉默之后,两人来到了不周山山脚,抬眼看了一眼那蜿蜒的栈道,邬潇潇朝宋辞问道:“她在这儿多少年了?”
宋辞将傅丞翊往上背了背,迈步走上石阶时回道:“除去下山的那段时间,至今已是足足百余年了啊。”
“小心石阶滑,注意脚下。”
好心提醒身后邬潇潇一句,宋辞再不言语,只是埋头赶路。
当眼前终于出现那块巨大山石,升腾起的雾气以及那方水池,宋辞方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