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峰笑说:“褚兄弟,不用这么麻烦,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用挂在心上。李猪心的事我们自己会想办法,就此别过了。”
褚靖问:“恩人要去何处?”
瑶峰说:“李猪心逃离西峪,正往竹海而去,我和姐姐要赶去竹海,找到他并消灭他,为民除害。”
褚靖惊问:“李猪心不是聚了好多强盗吗?怎么会逃往竹海?”
梁仙姐笑说:“那强盗营被你的救命大恩人给搅了,强盗们被杀得几乎一个不留,李猪心现在如丧家之犬,一路逃亡。”
褚靖睁大了眼睛看着瑶峰,无限仰慕的说:“恩人这么厉害呀!小弟也想跟着恩人和姐姐去杀强盗,做恩人这样的大英雄。”
瑶峰伸手拍拍他的肩头,笑着说:“褚兄弟还小不能随便出远门。即使要出门,也应该先和家里父母商量好。”
“和家父家母说,他们肯定不会答应。”褚靖无奈的哭丧着脸说。
“那你就好好在家呆着,等你长大了父母自然就会让你出门了。”瑶峰说。
褚靖擦一把泪水:“那恩人,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瑶峰说:“找到李猪心,自然就回来了。”
“那褚靖在家等你们回来,记得一定来褚家庄做客哦!”
“放心吧,一定的!”瑶峰说着,拉着梁仙姐纵身上马,说:“褚兄弟你快回家吧,别让父母着急了。”一提马,沿大路就走。
褚靖愣得一愣,高喊:“恩人,你们叫什么名字呀,还没告诉小弟呢!”
瑶峰回头高声说:“瑶峰,梁仙姐!”白龙马蹄声不断,转眼消失在松林尽头。
“瑶峰,梁仙姐。”褚靖低声念叨,深深震撼;这两个名字,将在他的记忆中保留一生。
瑶峰催马前行,十余里路程一晃而过。
前面是一片河谷,河谷中田地依次整齐排列,嫩黄的稻穗正在疯狂的吸收阳光和水份。当上州因为干旱而千里赤地之时,西府因为周围有几大山系的拱卫,加上山体土层深厚,植被茂密,地下水充足,虽然也正经历着百年不遇的干旱,但山间溪水依然长流,河谷中除了灌溉不利的地块之外,基本上收成都还好。而这也是为什么上州难民选择逃往关内的原因,关内粮食也欠缺,但基本不会饿着。
瑶峰和梁仙姐在河谷的大路上漫步前行,感受着清新的山风和山脚民居的朴素。这几个月来,西府大地一直都是阳光普照,偶尔也下过一些小雨,但雨量都不大,有些山石裸露地下水不足的小溪已干涸见底。不过河谷的水源还好,足以灌溉田地。
两人前行,发现路上车轨迹很深,在长满青草的轨迹间,有马蹄经常踩过的痕迹,预示着经常有马队和车队经过。
瑶峰拦住两位扛着锄头从田间看水出来的老农,问他们:“两位伯伯,你们这里是不是经常有马队经过,他们都是驼运的什么?”
老农看了他俩一眼说:“公子和姑娘是外地来的吧?”
“是,我们从西府经过。”瑶峰说。
“难怪,你们不知道这里正在发生的事。高欢的乱军盘踞竹海,已闹得那里鸡犬不宁;朝庭的军队正与其交战,其中西府军就驻扎在山外十余里的沙溪口。公子你想想,数万人的给养,需要多少粮食,军械,衣物!而我们这里是通往竹海的必经之地,所以经常有马队经过,运送的就是粮草和军备。”
“原来这样。”瑶峰说:“请问伯伯,朝庭军队和高欢的对恃,持续多久了?”
“一月有余。”
“一个月没打下来,是朝庭的军队太弱还是高欢的乱军太厉害了?”瑶峰嘀咕。
“西府军逃跑,魏远山坐山观虎斗,现在只有詹家军和奚家军对阵,如何打得过高欢?”一老伯说。
是这样。瑶峰心说,早知西府军不如奚家军,没想到差距这么大。但这些军队机密……他忽然问:“咦,这些军事机密,老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就得谢谢押运军粮的士兵了,在我们村店打尖,无意中说的。”老伯得意的说。
有这样不守纪律的士兵,要是让敌方探知,焉能不败?
老伯忧虑的说:“但希望朝庭的军队胜算。听说高欢残暴,如果他羸了,一路打劫过来,我们这些老百姓就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