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墨谨言的颈后,映得肌肤异常苍白,明珠低头望去,心头不禁涌上一股怜惜之情。
她已反复搜查过墨谨言的书房多次,况且当年之事,怎能责怪一个尚未懂事的孩子?
夜色已深,明珠心中的同情之意悄然滋生,不由自主地回拥了墨谨言。
两人静静地相拥,无言,不久,明珠感觉胸口一片湿润——他,竟在哭泣?
这倒是罕见。
明珠一时手足无措,就这样坐着,不敢有任何动静。
良久,两人保持着拥抱的姿势躺在了一起,直至深夜,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二人顶着凌乱的发丝醒来,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少爷勿忧,不如直接前往王府求问,这种麻烦,或许他们能助一臂之力!”
理智重新占据了上风,雪中送炭的情谊总是难以忘怀,但晋王岂是易于沟通之人?
明珠还想进一步推动墨谨言,利用手中的把柄向晋王府施压,让他们为定国公出谋划策。
然而此举必然会引起王府的警觉,从而揭露墨谨言与当年火灾的关联。
秦婉欣逝世后,墨谨言轻易揭露了对方的不轨行为,若更深一层探究,怀疑这一切均为墨谨言所策划亦不无道理。
同类相残,彼此伤害,这正是明珠乐见的局面。
她点到即止,不再多言,细心帮墨谨言穿戴整齐,目送他离去。
早饭后不久,阿昌安排的人已在茶馆内等候。
这些人均受过墨家五小姐简单的教导,举止间不失礼仪。
“诸位看起来颇为得体,各自身怀何技?”明珠此刻的气势不容小觑,手持茶杯,眼神犀利,丫鬟们立刻噤声。
“奴婢奴婢会打理卫生……”
这些丫鬟多是孤苦无依的孤儿,忠诚是首要考量,至于其他技能则不甚讲究。
“奴婢会记账。”
明珠闻言,眼眸一亮。
墨画也曾略懂算术,明珠曾有心栽培她,若非发生那事,未来司琴的职位便是为她预备。
如今,这样的巧合竟自动找上门来?
明珠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激动,淡然道:“哦?师承何人?在这个时代,会算账的女子可是不多!”
这本是一番赞美之词,却不料那小丫头忽然情绪崩溃。
“啊!”
“不!别,走开!走开!”女孩的声音颤抖,带着无助与惊恐。
“啊!我错了!”泪水混合着尘土,沿着她脏兮兮的脸颊滑落,每一次抽泣都显得那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