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虎,终于露出尾巴了。
但只是冰山一角。
“傅承安,我来告诉你一个故事。”
吴长风很自觉地弄平了一个地方,然后脱下自己的外逃垫在上面,“老大,你坐下,咱们慢慢说。”
他身上有枪伤,也就没有推辞。
他坐下了,阮文昭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傅承安,你听好,我只说一遍。”
傅承安点点头,“你说吧。”
阮文昭的思绪慢慢的拉回二十年前。。。。。。
阮家是京城有名的书香门第,阮老爷子官至翰林,后来受到了小皇帝的重用,因为他为人比较耿直,因此在京官中得罪了不少人,终于有一天,有人弹劾阮家私相授受,与关外的胡人商人进行非法交易,而货品竟然是家家户户都有的盐。
贩卖私烟,罪大恶极,在二十年前旧历的刑法中,这是要诛九族的。
反而,无论阮家如何自证清白,可面对铁证如山的证据他们也是百口莫辩,尽管朝中很多人,甚至是当时的小皇帝都知道这根本就是一场栽赃陷害,但是,朝廷官员中大部分都言之凿凿,逼的小皇帝不得不依律办事,于是,这份差使就落到了刑部的头上。m。
而当时的刑部尚书正在卧病,因此,就落在了当时的刑部侍郎莫亦声的头上。
当年的审讯很简单,人证有三,口口声声指认阮家,物证也有,就在阮家的后院的一间地下室里找到了大量的私盐,如此,这个案子已经是板上钉钉,无法再有转圜的余地了。
于是,二十年前一个夜晚,刑部大堂宣判阮家诛三族,即可执行。
九族变成了三族,朝廷中的有些官员仍然颇有微词,但都被小皇帝挡了回去。
其实,阮家并非大家族,全部家当算起来,也就三十六个人,而这三十六个人当中,还包括了阮家的小姐和收养的小少爷。
再后来,有人救出了两个孩子,将他们送出了城外交给一对山里的夫妇养着,可是没想到,运送途中遭遇了山匪,两个孩子从此下落不明。
而实际上,这两个孩子大难不死之后被一个路过的商人见了回去,女孩儿卖给了红衣馆,也就是长大了名动上津的柳巷花魁阮慧珍,而男孩儿则卖给了一个人贩子,这个人贩子中途打盹儿,男孩儿跑了。
男孩儿辗转找到了被卖进青楼的妹妹,兄妹二人商议之后决定暂时分开,男孩儿独自谋生,九死一生后遇见了改变他一生的男人,杜豫章。
杜豫章认出了他,便也不动声色的栽培他,然后用药物控制他,一直到他回国,知道了阮慧珍已死,这段单方控制的关系才算彻底结束。
傅承安这段果然算是听明白了。
“那后来呢。”
阮文昭说道:“你大概不知道,杜豫章跟杜宇的父亲杜国章势不两立,可以说势同水火吧。”
傅承安微微一愣,这段豪门恩怨他倒是真的不知道,不过也不奇怪,自己出身豪门,这大宅门里的勾心斗角他见怪不怪。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杜豫章养着你,你为了让你对付杜国章,而杜国章就是当年陷害阮家贩卖私盐的人。”
阮文昭十分满意的笑了笑,“是的,当然,杜国章一个人没这么大的本事,他的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但是杜家是刽子手,因此,杜豫章再跟我摊牌的时候就说过,杜国章身边还有一个人,叫罗轩,这个人心思不正,早晚会反了杜家,他让我暗中观察,一旦罗勋有动作,那就是我出手推波助澜的时间,神不知鬼不觉,借罗轩的手除掉杜国章,然后他来接手杜家,而我也算是为阮家报了仇。”
傅承安嗯了一声,“所以,罗轩现在呢?”
“死了。”
“谁干的?”
“不是我。”
“我会相信你?”
“你没得选择,我们要利用罗轩对付杜国章,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们怎么会轻易杀掉自己的刽子手,这不合常理。”
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吴长风,此时忽然大叫一声,“我懂了,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罗轩是杀人的螳螂,阮文昭你就是黄雀,可是,还有一位猎人。”
“猎人?”傅承安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吴长风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把这两个联系在一起,试试看?”
傅承安想了想,“原来是这样,罗轩盗表杀人越货,杜宇曾经找过我,他说罗轩是他父亲的人,他跟我谈的条件就是帮助我抓罗轩,现在想来,也只有罗轩背叛了杜家,继而会威胁到杜家,所以杜宇出面那我当枪手,让我去抓罗轩,然后间接的也算是给他们杜家清理门户。”
“不,还有一个人,罗佳佳。”
吴长风长吁一口气,“我的天啊,这杜家是遭了什么恨了,家里外面都想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