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君点点头,“是啊,太太每天都上来跟他说话,可是他就是没有任何反应,如清姐要照顾孩子操持家里,陪伴的时间也不多,我要照顾妈还要帮忙处理船厂的事儿,也有些力不从心,承安,你不是已经。。。。。。。”
傅承安看了她一眼,傅成君便不再说话,扶着他下楼,待他做好看不出任何破绽之后,傅成君才去开门。
来的人是杜宇。
自从在京城分别之后,杜宇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傅承安和他彼此心知肚明,已经不是一条路的上人,也就没必要撕破脸皮,彼此之间维持着微妙的关系,最好。
但是,他今天亲自来,就有些不寻常了。
杜宇进门就看见沙发上看书的傅承安脸色不太对,进门后站在那里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卸任回家当少爷,反而越来越辛苦了?”
傅承安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杜宇坐下来,依旧看着他。
“傅家弄成这样,重整河山谈何容易,更何况如今财政捉襟见肘,我大哥还病着,我要是脸色红润那就有鬼了。”
杜宇笑了笑,“听说过五鬼运财吗?你可以试试,我认识的那个大师也会这个。”
傅承安想到那次喜红楼的请鬼法事就觉得可笑,“你的大师云游四海,只怕这次来得也是那个大师兄吧。”
杜宇不置可否,二人相视一笑,像是许久没见一样。
傅承安合上手里的书,上推了推眼镜,“贵客,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我听着。”
杜宇想了想,还是从公关包里拿出一封合同外加一支钢笔压在上面。
双手推到傅承安面前,“你大哥承办的新杭运河的项目,杜家接手了,根据新历商业法,你们只需要在这份合约上签字,傅家被冻结的资产在清算之后剩余部分即可返还给你们。”
傅承安两道剑眉微蹙,“我虽然不懂这些商业上的事儿,但我听我我大哥说过,他为了得到工部的许可,已经把羲和船厂的所有航线一并抵押,如果此时我们签字,那么羲和船厂的所有行业也将一并归于朝廷,然后就落进了你们杜家的口袋,我傅家老祖宗打拼下来的家业顷刻间就易了主,这笔买卖,稳赚不赔啊。”
杜宇脸色略显难看,“承安,惠婴堂的事儿我不是故意的,现在不也是挺好,案子结了,该死的死了,孩子和劳工也都解救出来了,户部那边也拨了专用款项进行安置,这个结局很好不是吗?”
傅承安想要站起来,但他做不到,只能微仰着头看着杜宇,这个他曾经最好的兄弟,怎么也会走到这一步。
“我本i来可以查的更多,是谁暴露了我的身份?我一直以为是薛晨月,毕竟是我找的他帮忙易容,但是后来我发现薛晨月不过只是这地下产业链的一个小喽喽,找他易容的人多了去了,他不认识我,自然也不知道我要去干什么,怎么就这么巧在我卧底的第一天就发现了我,一直到薛晨月死了,我才明白过来。”
“是你,是你告密,让薛晨月知道我是谁,我易容要去做什么,而他也凭着这个消息得到了重用,这才有了我在白庙口村经历的一切,杜宇,为什么啊?为什么呢?”
杜宇知道傅承安的脾气,虽然已经时过境迁,无法更改,但他若是认定了什么,轻易不会改变。
因此,伪装在他这里毫无作用,只会让自己成为小丑。
“我也是没办法,让你继续查,会牵连很多人,很多势力。”
傅承安哼了一声,“更准确的讲,会牵连你们杜家,你们杜家在京城盘亘已久,只怕也脱不了关系。”
杜宇道:“我跟你一样,都不是继承家族产业的人,但我不能真的撒手不管,傅承安,跟资本作对即便你是官,也会死无全尸,你何必呢,我是为你好。”
傅承安无语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时间和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切,从前他们都是富家子弟,吃喝玩乐有着共同的理想,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事情过去了,杜少爷,这份文件我不能签,因为我签了也无效。”
杜宇愣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是空着手来的,我有消息给你,算是交换。”
傅承安眯了眯眼睛,“什么消息,先拿出来看看。”
杜宇道:“我有一个块怀表,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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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的织金首饰盒里有一块金灿灿的怀表,雕工精美绝伦,与他自己的那一块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么贵重的怀表我可不敢收,你还是拿回去吧。”
杜宇开门见山,说道:“我知道你在查怀表的案子,今天是我通知陆大人去陵西路找你的,罗佳佳是我父亲的人,我在杜家见过他。”
傅承安这次是真的吃惊了,“那张纸条是你写的?”
“是,很意外吧,我还能写的一手好字。”
傅承安点点头,确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