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的都有自己的亲信随从,去办一些紧要的事或者不便让旁人知道的事。
巡抚大人事情多,身边办事的亲信更不少,怎么身边得随时留着两个听用,不然有个急事,身边就没人了。现在将人都派去了,是办什么紧要的事去了吗?
东溟子煜问谢汝城道:“那几个乞丐肯定认识巡抚大人的那几个心腹随从吧?”
谢汝城笑笑,道:“认识,他们都是在那周围转悠乞讨的,什么人能惹,什么不能惹,什么家里几口人都是干嘛的,清楚的很。”
东溟子煜拿出一个钱袋子给他,道:“你将他们笼络好,我让栓柱派些人来,分成几组,带着他们去下面的县里转转。”
栓柱与二郎不同,虽然都被封了千夫长,二郎只是挂职没领实职,回来继续学习,准备考武举。而栓柱是在定边军中领了实职的,手底下有一千士兵,他心眼子活又心狠手辣,将手底下的兵收拾的服服帖帖。
东溟子煜不能用自己身边的人和府衙里的人,那些人很可能也盯着他呢,他的人一动,立刻就会被发现。
他让二郎走一趟定边军,跟栓柱借人手。
谢汝城回了后衙给钱老太、东老头儿和上官若离等人请安,他现在还是东家的死契下人呢。
钱老太看他黑黑瘦瘦的,穿得破破烂烂,心疼地拉住他的手,道:“诶吆吆,你这孩子,在外面受得什么罪吆!”
谢汝城心里一暖,他为了扮得像,好几天没洗澡了,衣裳也长时间不洗,在这蒸笼一样的天气里,身上的味道可想而知。而钱老头一点儿嫌弃的表情也没有,拉着他脏兮兮的手,一脸的疼惜。
上官若离叫丫鬟给他拿来水果、点心,好笑地问道:“原来说好了,你家的仇报了之后,就给你脱了奴籍,供你读书。你现在怎么做乞丐上瘾了。”
谢汝城接过草儿给他递上的一杯水,道:“那时候小,觉得得读书做大官,才能为家人报仇,现在觉得,跟踪人,探听消息,特别有意思,我喜欢干这个。”
东老头儿道:“那也不能落下识字念书,得抽时间补上,知道不?”
他比五郎还小两岁,又是大官人家的遗孤,他总觉得,不念书科举可惜了。
谢汝城笑道:“老太爷,我知道,没落下念书,没事就跟五郎他们认字呢。”
上官若离吩咐人烧热水,让他好好洗个澡,又让人做他最爱吃的饭菜,给他增加营养。
翌日一早,二郎回来,谢汝城就走了。
两天后,陆续从各县传来消息,巡抚大人的贴身随从果然去了几个受灾严重的县。却不是去调察情况、安抚民心的,是去煽动灾民闹事的。
现在放着粮食,灾民们有口吃的,还都能稳得住。等仓库里没粮食了,那些灾民在被煽动下,为了自己和家人能活下去,怕是民乱很快就会暴起,到时候肯定会动刀兵。
东溟子煜是万万不愿向百姓举起利刃的,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粮食问题。空间里是有粮食,但拿出来怎么解释来历?这么大批的粮食用在官府赈灾上,来路不明是会被查的,到时候扣上个贪墨或者私自屯粮的帽子,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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