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最初还想偷每批玩家的食物和水,但那些高级玩家对游戏场里出现的生物都很警惕,往往没等它靠近,就被警觉的玩家攻击打跑。
死里逃生数次,羽毛都快被打没了,它不得不放弃了偷偷摸摸的行为,开始寻找别的出路。
或许是天赋使然,也可能是求生欲的激励,小叽在饿到飞都飞不起来、渴到快变成一具标本的时候,竟意外感受到了一丝能量流动。
它当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本能驱使它拖着虚弱的身躯追寻……
最终,果真被它叼到了一丝气息——那是枯嚎井的灵气。
像是久旱逢甘露,小叽几乎没给灵气反应的机会,直接就把它吸进了嘴里。刹那间,它的身体就产生了明显的变化,疲乏饥饿的感觉都消失了,整只鸟都精神了起来。
绝处逢生的小叽不知道,就是这一缕来自枯嚎井的异常特殊的灵气使它完成了一次蜕变。
不过也是自那之后,枯嚎井失踪了一个小系统,核心那边当然会有所察觉,那时正逢白木熙将自己‘流放’,婴孩们完整接过管理权的时候。
他们注意到小叽,自然就想办法把它从游戏场里救了出来。婴孩们自觉这是他们的工作失误,但也没法放任一个有灵性的小系统被吃掉。
婴孩们只好先把差点被消化完的小系统从鸟肚子里救出来,再将小叽好生养在核心——还是那个距离黎清躯体能量源最近的地方。
小叽在那里沉睡了很久很久,渐渐吸收了能量,也有几缕散装灵气被它本身吸引,归属到它体内。
最终,小叽终于完全蜕变成了一只小精怪。
似乎是因为核心的影响,它灰扑扑的羽毛化成了闪耀的金色,外形小小一只,却像极了生还世界的象征——也就是‘金鸟’的缩小版。
但大抵是因为它还太过稚嫩,所以外形与金鸟还有些许不同,相较起来,更像是一只金鸟小幼崽。
也就是,小叽最初那副小肥啾的样子。
……
不过,据小叽描述,很不凑巧的是那时的枯嚎井内似乎产生了什么变故,小叽并不清楚详情,只知道那段时间婴孩们都很忙,就连经常陪它玩儿的那个撑红伞的姐姐也突然没了踪影。
小叽不明所以,却意外和当初被它啃了一口的小系统做了朋友……当然,黎清觉得这是小叽的一厢情愿,毕竟在它的描述中,完全就像是‘它逃它追它插翅难飞,它跑它跳它生死难料’的戏码。
小叽追着小系统和它跑游戏场,维持着放荡不羁的日常过了很久、很久,直到某一天,它正在核心无聊的乱飞,就突然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你就是在那时候被我召唤来的?”黎清若有所思的用指腹点了点小叽的脑袋。
“啾!”小叽肯定的点头,随后紧接着又叫了几声。
黎清自然的将视线转向木棂棂,后者在听完双尾的转述后才开口,“小叽是说,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它就觉得你身上有熟悉的气息,觉得待在你身边很舒服,所以它才赖着不走。”
“它怕你知道它精怪的身份对它有所忌惮,就一直伪装成普通鸟儿的样子……”
说到这儿,木棂棂的语气中突然多出几分憋笑的意味。
“小叽它、它真不是监控器,也不是间谍,它只是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鸟精,就连‘神使’的称呼都是仗着自己和‘金鸟’长得像,又经常跟小系统混游戏场,自卖自夸吹出去的。”
“叽…”小叽像害羞似的,扭捏的转个身,将小脑袋往黎清胸膛一撞,不吭声了。
黎清也是忍俊不禁,抚摸两下小叽的羽毛,随后就听白木熙语含笑意的出声,“如此看来,小叽也诞生于你的本源,所以才跟你亲近。并且,它能激发你最后的记忆,可能也是因为它携带了你躯体的一部分能量……”
“嗯,当初我是用鬼火烧掉的召唤符,大概是它感应到我的气息了,才不自觉的被召唤符勾了过来。”
提及此事,黎清还是有些疑惑,“不过,既然小叽的出现和鬼婴们没关系,那木头的记忆……”
“叽啾。”黎清话语刚说一半,埋在黎清怀里的小叽,就再次闷闷出声。
“小叽说是在它陷入昏迷的一段时间后,有个声音指引它做的这一切,还把它也送进了这里。”
“二爹的记忆也是在那时突然就被它随身携带了,只不过它无法苏醒,也无法将记忆给他,直到他的躯体直接触碰到了小叽,也就是那些记忆。”
白木熙闻此才忽然想明白了关窍,“……是鬼婴们?他们把我封印的记忆成功从核心里提取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我把小叽带到了金鸟雕像后面的山峰!”黎清抬眼看向白木熙,“你说过,核心阵法的阵眼就存在于那里,所以鬼婴们才能趁机把你的记忆暂时托付给小叽。”
“而且由于他们无法解开你的封印,所以只能想办法把小叽送进来接近你……怪不得,当初进来的时候,我们明明把小叽安顿在卧室里的,它却突然自己跟进来了。”
“如果是鬼婴们操作了这一切……”白木熙对上黎清的视线,二人几乎是瞬间达成了共识——
“他们并没有陷入沉睡!”
黎清眉头微挑,“所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更像是…被囚禁起来了?”
“似乎是这样。”白木熙赞同的微微颔首,但神情却没见能轻松多少,“就是不知道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找到被我封存的记忆又将其通过阵法传送给小叽付出了多大代价。”
黎清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并未应声,像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