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眼静静享受了一会儿便走到窗前,窗外是一棵开满黄色小花的大树,那股好闻的清香就是这些花儿散发出来的。
小邪祟不知道,这花儿名叫桂花,眼前的树叫桂花树。
他只是摸了摸手边木质的窗框——对于他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新奇,即便是在阳光下漂浮的一粒灰尘,他都想抓在手上仔细瞧一瞧再看一看。
“今天真暖和啊,天儿真好。”
“暖和……”小邪祟听着窗外远处传来的闲聊声,愣愣复述,随即扬起唇角,眉眼弯的像月牙——他知道了,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就是‘暖和’!
但还没等他去体会过更多,这间屋子的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小邪祟循声望去,就对上白付裕惊讶的眼神,他快步走来,一把就将愣愣的小邪祟抓在了手里。
小邪祟又回到了没有暖和阳光的暗室中。
“我想出去。”这是小邪祟第一次主动和白付裕说话,也是他第一次提出要求。
但白付裕听了却微微一怔,随即神情平静的将小邪祟绑到了之前的架子上。
皮肤被利刃割开,削皮剔骨,仿若锥心的疼痛让小邪祟剧烈挣扎,但这架子上的镣铐是特制的,能将铁链轻松扯断的小邪祟竟根本无法挣脱这副镣铐。
伤口自动开始自愈,白付裕就面不改色的加快速度,尽管一条手臂只剩森森白骨,片刻后也能恢复如初。
可小邪祟仿佛因疼痛失了力气,镣铐挣扎不开,他索性就不费那力气,静静的被挂在架子上,等待一片片肉从地上飘起,贴在原位,并逐渐愈合。
“这是第一次,如果再乱跑,就会是四肢、躯干、包括你的五官、头皮。”白付裕的声音还带着笑意,似乎对于小邪祟痛苦的样子感到满意,可他说出的字字句句都令人感到森然。
“……我知道了。”小邪祟细声细语的答应下来,显得唯唯诺诺,抬眸对上白付裕的眸子,还抖了一下,好像真的被吓住了似的。
白付裕也不疑有他,只是并没完全放松警惕,竟不管被镣铐锁着的小邪祟,直接就走了。
随着关门声的轻响,暗室陷入了一片寂静,小邪祟双眼半阖,没有一丝声息,不知过了多久,白付裕就再次回来了。
他见小邪祟仍是原样被挂在架子上,眼神微闪,便照常过来絮叨,小邪祟安静听着,在他需要回应的时候蹦几个单字出来。
等关门声再次响起,暗室内便再次只剩小邪祟一个,但他这次却有了动作。
小邪祟缓缓抬眸,观察黑暗的四周,片刻后只听‘啪’的一声——镣铐断了。
若是仔细看去,便能观察到那一双镣铐的断口处,有一些被腐蚀过的痕迹,这就是小邪祟能将它扯断的原因。
若是细说起,小邪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大概是他本身潜藏的能力吧?
不过小邪祟现在没工夫思考这些,他要逃出去,他想待在明亮又暖和的地方,想再闻闻那好闻的花香……
大概是因为镣铐的原因,所以白付裕竟没锁门,小邪祟轻而易举的就将门推开,最终跑出了黑暗的通道。
但他这次没因室内的阳光停下,而是直接跑向了门外——或许再跑远一点,他就不会被抓回去了。
可好景不长,他很快就被白付裕在假山后抓了个正着,等他被拎回屋时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把那个石门关上的,因为它太显眼了,白付裕打眼一看肯定就知道自己跑了……
小邪祟再次被锁了起来,这次是一副新镣铐,锁链更加粗重,还刻有符纹,小邪祟同样无法将其挣脱。
相比于上次,惩罚变得更加难熬,白付裕确实兑现了他的承诺,一把锋利的小刀灵活的将血肉剥离,甚至是脸皮、头皮,就连剜眼球时都格外顺手。
无论多重的伤痕都会在一定时间内复原,但疼痛却是丝毫不会减少的,小邪祟身上残破不堪,无意识的被挂在架子上。
白付裕看了半晌,似乎还有别的事情,没等小邪祟自愈完成,就扔下小刀转身走了。
门外传来锁链缠绕的声响,而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小邪祟缓缓仰起头,睁着两个血洞‘望’向门口。
被抓住了,但没关系,这次他在外面待了一个时辰。
……
无论被折磨的如何痛苦,小邪祟的出逃行动都在变着法儿的上演,像一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幼豹,一次次的被抓回来,又一次次的往外蹿。
一开始是鞭刑、刀割、烙铁,但白付裕发现小邪祟的自愈能力越来越强。
最初的刀割还能阻止他两三日,可后来,几乎是一片肉被削下,第二刀还没挨到他的皮肤,之前的伤口就恢复如初了,更别说仅仅是留下伤痕的鞭刑和烙铁。
这些简单的刑罚根本阻拦不住小邪祟的‘野心’,而且那些刻了强效符纹的镣铐与锁链也拿他没办法,因为它们都会被他腐蚀掉。
甚至一切控制类的符篆、哪怕是禁术,都对小邪祟毫无效果,于是白付裕渐渐意识到了小邪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好控制。
他根本无法用常规方法囚禁小邪祟,除非他时时刻刻亲自看守,但这是不可能的,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也是因此,白付裕彻底失去了从容的心态,开始变本加厉的对小邪祟施刑,他懒得再一刀刀的做无用功,所以惩罚也逐渐转变为了真正的酷刑——
鞭刑变成了勒断头颅,这样可以阻挡他半日;刀割变成了砍刀机关,把他剁成肉泥分装在不同的容器中,可以阻挡他五日;烙铁变成了焚化炉,把他烧成灰,可以阻挡他整整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