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项映雪起的比以往早了太多,老妇还没来送早膳。
慕容辰从床上下来后,唤来小桔,叫她去膳房端了些粥菜过来。
陪映雪公主吃过早饭,他拉着她在院子里转了转。
走到大槐树下,指着一颗红灿灿的小花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染指甲的花?”
项映雪点了点头。
慕容辰饶有兴趣地连根拔起了一颗,摘下一片花瓣在指间一捏,果然红艳艳的汁水流了出来。
他默默地把花朵握在手里,又陪着她走了一会儿,这才急匆匆地去了大营。
慕容辰走后,小桔才敢从西院的厢房里出来。
她走近项映雪,抱住她,眼圈红红的。
“公主,你昨天吓死我了,你知道吗,这院子里的兵都死了,我以为你……”
她说不下去,眼泪大颗地落了下来。
啜泣好久,才说了句:“听燕兵说昨天是南照太子把你劫走的,他为什么要劫走你?”
项映雪为她擦了擦眼泪,淡淡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小桔心头一酸。
昨天公主好不容易有了笑容、有了活着的气息,今天又是一副寡淡的样子,仿佛再次死过去了一样。
“辰王昨晚有没有……”
项映雪没有回答,拧了拧眉头,吩咐道:“准备些热水,我想泡汤浴了。”
小桔大概明白了什么,没再多问,立刻去准备了。
项映雪将昨晚与辰王同床共枕的衣物全部扔了,从柜子里拿了一套周玉为她准备的新衣,去了浴房。
穿着薄如蝉翼的小纱走进热气腾腾的水池,鼻间掠过白芍药花朵的芬芳,项映雪感到紧绷的身心瞬间舒缓下来。
不知为什么,被南照太子关在酒桶里,她没有哭。
醒来后看到北燕蛮人就躺在身边,她没有哭。
但是此刻,只有她一个人,眼泪反而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由小声啜泣转为失声痛哭。
渐渐地,眼泪哭干了,她也疲惫地靠在水池的边沿上睡着了。
慕容辰没去大营前,就将手里的妹儿红交给飞石。
嘱咐他和铁甲一起,多带些人,尽快找到这种花,把西院填满。
在帅帐里忙完军营的事后,他担心项映雪还想着昨天被劫持的事,会心情不好,急匆匆地回了将军府。
此时铁甲和飞石带着几个兵正在西院里忙活。
铁甲一边栽花一边唠叨:“杏儿说,老子是带兵打仗的大将军,是燕国的大英雄,这可好,大将军、大英雄,还得来这院儿里娘们唧唧地种花,说出去真他娘的丢人。”
飞石也不想干这事儿,也觉得烦,但被铁甲一说,觉得铁甲更烦人。
“你就是被你那女人忽悠的,还大将军、大英雄,也不照照你那糙样子。咱们是辰王殿下的家将,殿下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铁甲抱过在郊外野地里采来的一大捆妹儿红,一颗颗地分着,嘴里也不闲着。
“殿下让干的事儿,我啥时候说过一个不字儿?我就是纳闷,一群大老爷们又采花又种花的,传出去叫人笑话。”
飞石也是心里不顺当。
辰王殿下还是第一次叫自己做这么无聊的事,以往这些破事儿,有铁甲一个人就够了。
他只能心中安慰自己,这事儿虽然小,但对辰王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才会派自己亲自监管。
他叹了口气:“女人喜欢这东西,我们有什么办法!”
铁甲听了,认真地端详了一下手中的小野花,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东西女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