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是个什么鸟官,永定河的王八,都是五品起。八大胡同持业的,祖上都是8品。”
“天子脚下,洒一把黄豆,能砸三个当差的。”
“在四九城抖威风,小小知府还不够份儿。”
“土老帽儿。”
黄文运听的脸皮发紫,
差点跳下车,和税吏理论一番。
不过,还是忍了。
他掀开车厢布帘,忍着怒气说:
“去江西会馆。”
……
被气晕的黄文运,住进了江西会馆。
他是江西九江府人氏,受到了会首的热情招待。
才让他的心情稍微缓解。
会首苦笑着告诉他,得习惯,得忍。
“黄大人初来乍到,有所不知。在京城,就算是街上遇到一条狗,冲着你汪汪叫,你都不能随便捡块石头砸它。”
“为何?”
“你得先问问,这狗的主人是谁?万一是哪位军机王爷府上的,那就摊上大事了。”
黄文运有些不爽,就想抬杠:
“如果是一介小民养的狗,可打否?”
“不可。你得查查这小民,祖上有没有出过部堂,亲戚中有没有权贵,邻居有没有在刑部的。别看平时没来往,可遇上事了,他们真就管。这叫帮亲不帮理!”
黄文运的脸色很精彩,五分滑稽,三分愤怒,二分无语。
故意说道:
“若是野狗呢?”
“那你也得问问,保不齐昨晚骑它的是军机王爷家的爱犬呢。”
……
噗,
黄文运一口茶叶喷出。
忙不迭的道歉,太失礼了。
会首则是轻抚胡须,笑呵呵。
30年前,他也是意气风发的举人,周围人恭维不断。
被冠以江西小神童,赣州文曲星的美名。
后来,进京赶考,落榜,再落榜,再再落榜,再再再~
一回头,
已经是不惑之年,白发上头。
遂绝了科举仕途的心思,开始等待大挑,以举人身份外放做县衙的佐杂官。
一等,就是4年。
他成了家乡人口中的不务正业,不孝子孙。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