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娘也是急冲冲的冲了进来,也看到站在院中的德叔。
“德叔,你回来了。
欧阳旭呢,这一次考上没有?”
“欧阳已经是探花郎。”
赵盼儿高兴的说道。
可是还不等孙三娘说话,德叔也是高傲的开口。
“我也不瞒你们了,我家主人已被贤妃指给了高观察家的千金,谷雨后完婚。
赵娘子,这次我来就是替主人要回同心佩。”
德叔也是表明来意。
其他东西不重要,同心佩可是家传,自然得要回去。
“主人也是念你三年对他的照顾,特意让我送回八十两黄金,聊表心意。”
赵盼儿这次没有受伤,身体虽然虚弱,倒也并没有遭到打击昏倒。
只是有些站立不稳。
“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能纵容外戚夺人妻室,可我与欧阳旭先后婚约在先,贤妃就算地位崇高,欧阳只要说一句,一切都不成问题。”
赵盼儿头脑清晰,目光始终在德叔身上。
想要听听他怎么说。
“赵娘子,你说有婚约。
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亦或是婚书。
不过是口头约定,何来婚约。
不过是一句戏言。
说句不好听话,赵娘子你也知道自己的出身,凤冠霞帔、进士娘子,又岂是官伎能够配得上。”
赵盼儿只觉得心神震动,肝胆俱裂,撑着柱子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官伎这个身份是她最在乎,也是最不想回忆的过往。
“好一个薄情寡性、贪图富贵的负心汉。”
顾意从茶铺走出,脸上带着几分讥讽。
真是一出好戏。
“你是何人,胆敢辱骂当朝进士,该当何罪。”
德叔厉声喝道。
“辱骂?我不过就事论事,就算要退婚,派个仆人,甚至连一封信都不愿意写,是怕被人抓住把柄吗?”
顾意一步步的走下楼梯,看着这个老仆。
“你…你…”
德叔指着顾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没想到他们的心思竟然完全都被猜到了。
一旁的孙三娘自然还没有忘记昨天这个仗义出手的客人,只是不明白他为何今日还在这里。
看向盼儿。
赵盼儿朝她微微摇头。
“你什么你,刚才不是还义正言辞吗,还看不起别人的身份。
你觉得自己的身份又能够好到什么地方起了吗?
不过是一介奴仆,也该在此狂吠。
身为读书人,却以口头之约为由,毁掉婚约,矢口否认。
仁义礼智信,圣人道理读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