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仆人:“……”
薛老道气得回了书房,半个时辰后,下人将薛青山爬墙偷溜出府的消息告诉了他。
薛老道大概打死都没想到薛青山竟然会有这种“奇思妙想”,狼毫大笔滚下书桌,漆黑浓墨霎时撒了一地,豁然变色。
“完了……”
他算计了半辈子,万万没想到,最后却败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还不叫人去找!”薛老道脸色发绿,气急败坏,“立刻把人找到!找到之后没有二话,就是打断了腿也要把人给我带回来!”
他顿了顿,忽然福临心至,“等等,回来……若是他身边有外人,直接打死!”
这个儿子虽然没用,但既然出去了,不是惹麻烦就是找死,既然如此,那何不如发挥最后一点余热,也算是报了他的养育之恩。
或许,这也是个转机不是?
薛青山不知薛老道竟然对他动了杀心,此时此刻,他正在勾栏院里,让老妈写信去了薛父,说是院里来了一位国色天香的异域美人,请方浩出来玩玩。
他却不知,就在他逃出府的刹那,开封府与东宫的人同时动了,就在老妈妈送出信的同时,皇城司的人已经暗暗包围了整座勾栏院。
他以为方浩一定回来,却不曾想过方浩跟他不同。
方浩即便是纨绔,那也是从小接受世家礼仪教育、读书动脑的纨绔,他跟薛青山完全是两个模样。
薛青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方浩则恰恰是那种外表纨绔心里清楚的人。
收到信的刹那,方浩差点就被薛青山给气笑了,“怎么的,他是觉得本公子跟他一样蠢钝如猪?这点小伎俩还想来骗我?”
方海今日休沐,刚好在家,不偏不倚地正在午饭十分,也看见了这封信,顿时也笑了。
“薛青山此人,啧,上次在雨霖铃里我就觉得此人愚不可及,没料到竟然蠢成这个模样。”
然后他抬起头问方浩,“你准备怎么样?”
方浩拿起筷子,“不必理会,跟他说话,简直降低你儿子的格调!”
“不,”方浩手指一点,指尖落在那“薛”字之上,胸有成竹道,“你要去,为父陪你去。”
方浩手中筷子一掉,“爹您……老当益壮啊。”
方夫人愣了愣,一把揪着方海的父子,“老不死的,你说什么?!这么大年纪还敢去,楼子你也想给我弄个私生女回来?!”
“诶诶诶!哎呀!”方海哭笑不得,“夫人稍安勿躁,我的意思是薛家现在正被各方监视,薛青山的动作此刻定然已经传开,此人如此之蠢,多半可以试探出一些破绽。”
他无奈道:“夫人真以为那勾栏院里现在还是普通青楼吗?现在啊,那里就是一座活生生的监牢,而我们浩儿……或许可以立个小功劳,也未可知。”
“那我也去!”方夫人将信将疑,“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青楼什么样呢!”
方家父子:“……”
午时三刻,菜市场通常会在这个时候提斩犯人。
花街柳巷里还在行走的人不多,毕竟大多数时候,这里都是夜市的范围。
洛尘逸被剑二扶着下了马车,不动声色地抬起头,同对面的林锦风对视一眼。
林锦风身边还站着洛虢,四处的闲汉人高马大,一看就知道是皇城司乔装。
洛尘逸敛眸,慢吞吞下了马车,一年前的太子遇刺案,虽说那店小二跟一干杀手都已经伏法,可刺客到底是怎么进入春猎场的众人还没线索。
是偷溜进去,早行埋伏?还是有人暗中带了进去,这人又是谁?是朝中大臣,还是皇城司?
皇城司也未必能够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