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才收拾了碗筷,林锦墨一起身,那林清秋就忙不迭道:“爹爹,女儿这回回来,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想同娘亲、姨娘和姐姐说会儿话,这就先下去了。”
萧姨娘喜不自禁,“正好呢,为娘也有几句话叮嘱你,”话至此处,萧姨娘忽地一默,看向陈氏,同陈氏幽幽沉沉的眸子对上,下意识垂下了眼帘,“还有……还有你娘。”
陈氏冷笑,站起身来,“说得也是,爷们儿在外头说话,咱们女人就去一边,横竖说不到一起,女儿家的规矩还得女人来教。”
林锦墨尴尬,她本来还想告辞离开来着。
林锦风老神在在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不自觉露出的失望,眼里划过笑意,“这样也好,娘,你就带着妹妹、姨娘们说话,刚好,我也有句话相同妹夫说一说。”
众人没兴趣聚在一起,散得也快,不一会儿堂中就只剩下了三个大男人,连同丫头婆子们都不在了。
方浩铭这才问:“不知哥哥要同我说些什么?”他笑了笑,瞧林锦风那不动如山的样儿,还道方才只是借口赶人而已,续道:“若是叮嘱我善待清清的话,哥哥就不必说了,这我知道。”
“世子爷知书达理,又跟三妹妹情投意合不由自已,这话我自然相信,”林锦风看不上方浩铭,说话也夹枪带棒的讪着,“这姻缘既是妹夫自己求的,便该自己负责,事过无悔,可怨不得旁人。”
方浩铭脸色一僵,林翟天皱起眉头,“风儿,你在说些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林锦风似笑非笑,“哎呀,大概是我读书读傻了,连关心妹夫都喜欢讲上大道理,还望爹爹莫怪。”
林翟天嗫嚅了一下,想起方才的“绿宝石”,无奈一叹,心里倒是没有在责怪林锦风,反而幽幽地看向了方浩铭,“风哥儿说得直接,却也是个明白话。”
男人管不住自己是常有的事,可也犯不着去找女人的麻烦,做事之前不就应该想好后果了吗?回头来才觉得被人嘲笑讥讽很难看,到了林府来挤兑锦姐儿,当他这个父亲是没脾气的是吗?
如此做派,未免叫人看轻了些。
方浩铭羞愧得无地自容,悻悻道:“岳父大人的意思,小婿明白,小婿定当谨言慎行,不负所望。”
他说着,手指却捏成了拳头,指节泛白,失了血色。
林翟天自诩为长辈,这句话还是说得了的,但说完了,立刻就话锋一转,“世子……浩铭啊,昨儿我在朋友那儿听说了一件事,说是侯爷过段时间就要迁往京城?这可是大好事啊,怎么侯府竟没什么消息呢?”
方浩铭正襟危坐,却有些惊讶,“岳丈打人怎么知道?”
“嗨,这事知道的人不少,”林翟天端起茶杯,避过他探究的视线,“我也不知听谁说了一嘴巴,嚄,也被吓了一大跳,心想着要不要派人提前去皇城打点一番,或是提前准备好路引什么的……”
“那倒不必这么着急,”提起皇城,方浩铭也激动得不行,好像也是第一次去一样,“父亲说了,真要去皇城,怕也是要等到来年了,到时候皇城里安定了,咱们才好落脚。”
林翟天眼皮一跳,看向林锦风。
林锦风微眯起眼,漫不经心道:“这样也好,皇城之中,瓦片掉下来都能砸中一个贵人,须得打点妥当才行,侯府想必已经派人去准备了吧?”
方浩铭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