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绪笑道:“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了。”
鹰九看着魏绪,自己的前男友,三十出头的人,社会中典型的精英,长相家世品性都无可挑剔,那么喜欢她,那样忠诚可靠,现在似乎也是个队长来着。假如让那些个妇女看到了,不,任谁知道了,大概都会觉得和他分手,是个脑子进水的选择吧?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有一个孩子。
去杭城的事情,她没有通知过他,分手也是她单方面所想的,也还没来得及告知,结果就出了这样的翻天覆地的大事。
老实说,现在她找到了他,还要将这么多的事情告知他,她也会觉得着实有些残忍。
可是,比之和他继续纠缠下去,消耗她自己的时间精力去继续经营一段看似美满自己不情愿的感情和家庭,这是对不起她自己,也是对不起他。
假如下定决心要断的话,还是趁早较好,这样他也会有更长的修复情感伤口的时间。
魏绪掂量了一下孩子的重量和温度,也就不打扰她睡觉了,将她好好放了回去。
他恋恋不舍、轻之又轻地用指尖抚摸着孩子的脸颊。
魏绪看向鹰九。
头发剪短了扎在脑后,挣出的鬓角发丝轻落,不着妆,风情依旧,脾性也没多大变化,是他喜欢了这么久的人。
魏绪伸出手,给她将鬓发撩到耳后:“你能活着回来我就很开心了。”
鹰九目光直视着男人的眼睛,她没有体验过喜欢这种感觉,但她能看出来,那眼中的深情。
鹰九是担心他的,但那大概和他对自己的担忧不太一样。
鹰九慢吞吞道:“我没告诉你跑去了杭城,我是去打胎的。”
魏绪收回的手一度僵住,他垂首:“。。。。。。。你那时候就。”
鹰九颔首:“那时候就有两个月了,我自己去检查出来的,然后我就去杭城准备打胎了,手术是在愚人节那天。”
魏绪右手握成拳头,他不敢想象一个怀着孕的女人在这样的世道是如何一步步走向京城的,他道:“。。。。。。。。你这一路上。”
鹰九笑了。
他果然还是没有变,第一个想的不是责难她为何要打胎而是关心她的安危。
鹰九张开手臂:“如你所见,我很好,还重了一些,我遇上了很好很厉害的一群人,他们带着我一路走到了锦城,取出了胎,在体外培育好了之后,我就带着她来找你了。我想问问你的意见,毕竟你是她生理上的父亲。”
魏绪直接抱住了她,有些动容地说:“你总是把惊险的事情讲得这么轻易,好歹和我说一点啊。”
鹰九拍拍他的背,想着他还是如此喜欢撒娇,她道:“我这一路上真的玩的很开心,你知道我没必要对你说谎的。”
魏绪:“。。。。。。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鹰九:“小玖,大写的玖,我只是取了乳名,大名你来取,姓氏也从你。”
魏绪看着鹰九的脸,沉默了一会儿。
他知道她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孩子是他的,不是她的了。
魏绪难过的神色溢于言表:“我知道你一开始就不想要孩子,现在这个孩子也是个意外,可是她终究是已经诞生了,而你是她的母亲。”
鹰九把背部挺起来坐端正,整理了一下衣服,直面向他说:“类似的话,旁人也问过我好几次,我只想和你说清楚这些。”
魏绪:“。。。。。。嗯。”
鹰九:“我不会是一个好母亲。我根本没想成为母亲。当我有了一个孩子的时候,所有人都默认我是一个母亲。事实上,我的名字不叫母亲,我也不是谁的女儿、女友,我是一个人,我只是我自己,我有我自己的名字,我只是鹰九,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