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停顿几乎快到无人觉察,他仍然在平静地念
()诵:“尊重老师和学生会的权威,积极参与社团活动——”
视线边缘,那颗滚动的头颅越来越近,嘻嘻的诡异笑声也变得更加响亮,熟悉的、源于死亡的恐惧感袭来,令温简言的手指微微颤抖。
但是,他的大脑却在飞速转动。
会死吗?
会死吗?
在那瞬间,先前被忽视的证据和线索都被一一整合起来。
温简言现在朗诵的内容并不算少,甚至已经比一些死去的主播更多了。
但他还没有死。
退一万步说,温简言不觉得,整个教室里会有比他san值更低的人。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是以san值高低作为死亡标准划分的话,他可能会在开口第一句时死去。
可是他没有。
San值高低不是死亡划分的依据,那又是什么呢?
温简言脑海中闪过尸体大张着的嘴巴,断裂的舌根。
视线边缘里,是一点点滚动靠近的头颅。
——每个主播的死法都不一样。
为什么?
头顶的san值仍在掉落。
温简言咬紧牙关。
死法不一样,是因为他们面前出现的“危险”不一样。
选了不同的课,所以才会遇到不一样的“危险”
可问题是,作业已经交上去了,课程应该已经结束了才对,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再次出现?
温简言的掌心里渗出冰冷粘腻的汗水。
因为这张纸。
因为san值降低,所以,甫一接触这张纸,温简言就注意到了,从其中释放出来的阴冷气息。
之前给过他类似感觉的,是选修课上下发的纸张。
在那张阴冷空白的作业纸上写字,他们会被带回课程之中,那么,这张纸让他们朗读的纸祈祷的作用……或许是让课程之中的东西,进入到现实里。
媒介会是什么呢?
San值。
完成作业的时候,san值会降低。
朗读纸上内容的时候,san值也会降低。
那为什么明明念的是同一段内容,有人活、也有人死呢?
不像写字的作业纸,主播完成的任务总量是一样的,可san值的降低却是无法控制的,既然如此,那么,唯一的变量只可能是速度了。
对于已经交上“课后作业”的主播们,不会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些“危险”来源是有多恐怖。
纸张吞吃san值,san值越低,主播就会越恐惧。
越恐惧,san值掉的就越快,“危险”也会更快入侵现实。
温简言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颗头颅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