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是了,我叫高正国,是他朋友。”
冯少民追问:“什么事情怕被发现?”
“华子去城里时跟我借了一把刀……”
刀这个词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警惕起来,孟思期脑海已经浮现出凶器的模样,她忙问:“什么样的刀,刀刃尺寸你记得吗?”
“就是一把水果刀,你别箍我胳膊,我给你比划下。”
冯少民点了点头,赵雷霆将他胳膊松开了。
高正国松了松骨节,“你们力气可真大,胳膊都断了。”
“别废话了。”赵雷霆喊了一声。
高正国弯下腰拾起一根木棍,这个过程,冯少民和赵雷霆都很警惕,甚至做出防备姿势。
高正国将木棍折断,比划了一下,说这是刀刃差不多的长度。
“宽呢?”赵雷霆接着问。
高正国又比划了一下。
“单刃的吗?”赵雷霆问。
“对。”
孟思期看在眼里,感觉和法医推测出的凶器尺寸差不太多,刃长13厘米、刃宽3厘米,单刃,虽然水果刀比较常见,但是这么巧合就不正常了。
冯少民严肃问:“游胜华为什么和你借这把刀?”
“两周前吧,游胜华找到我,说想借把刀去砍人,我以为他开玩笑,他就很认真说是去城里砍他姐,这个我当时就笑了。”
“笑了?”赵雷霆不解地问。
“不不,”高正国解释说,“游胜华想砍他姐可不止说过一次,他们姐弟俩矛盾很深,村里都知道,我以为他就是开玩笑,没想到……”
说到这儿,高正国忽然脸色变白,吞咽了下,“我真没想到他说的是真的……警察同志,我这不算帮凶吧,我当时真以为他是开玩笑,我以为他就是去城里吓唬吓唬人!”
高正国说完这番话,面对几张严肃的脸,突然眼睛就红了,“我不是要坐牢吧?”
冯少民冷冷说:“游胜华和他姐到底什么矛盾?”
高正国摊开双手,凄苦地说:“我也不清楚啊,我就是听说两人因为拆迁款的事闹得不可开交,反正就是水火不容吧。”
“带去县里派出所录个口供吧!”冯少民吩咐了声。
“同志,我不会要坐牢吧!”
走出林子时,孟思期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泥土里,这树林并不茂密,仔细看还有几块被人种上蔬菜的小菜园,景色宜人。
但是走着走着,她就感觉大腿外侧一股刺骨的疼,手一摸,再看时,手肚上染上了血,她心里一惊,低头去检查,发现裤子被什么拉了一道口子,里面已经洇出黏黏的鲜血了,估计是刚才快跑的时候没注意,被树枝荆棘刮破了。
她发现这伤口时才感觉开始疼,不过正在办案,她担心将这件事说出口,会花大量时间去医院,耽误今天任务。
她走在后面强忍着,好在血口不算大,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自动凝血了。
一行人走出林子,将高正国押上车,一路开去县城,在副驾,孟思期发现血已经染湿了一小片裤子,好在裤子是黑色的,看得并不明显,但是随着车子滚过石头产生震荡会让她伤口钝钝地刺疼。
车子终于到了县派出所,说明了情况,将人交过去录口供去了。
就在询问高正国时,孟思期借口上厕所将伤口周围简单清洗了下,正好这旁边有家卫生所,她要了三个创可贴,那个卫生所的医生说:“哎,女同志,你这个需要消毒消炎的!你,你等一会。”等她一转头拿碘伏的时间,孟思期走出了卫生所的门。
一个小时后,从高正国身上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只能证明游胜华两周前确实去了市里,就是去找的游美华,大概就是因为钱的事情,然后,高正国和他就没有再见过面。
出了县派出所的门,冯少民说:“再回趟村子,和村长了解下情况吧。”
如今看来,这样是最保险的。
行了半个小时车程,再次返回村里,三个人直奔村委。
走着走着,冯少民停下了脚步,他忍不丁地说:“小孟,你裤子上哪来的血?”
明明刚刚都清洗过了,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冯少民毒辣的眼睛。
这时,赵雷霆也回过头来,表情顿时凝住,“怎么回事啊思期?”
其实从这个破口就能看得出来是什么情况,裤子撕开了一条横向的破口,隐隐露出染红了的创可贴,裤子周围因为血染,颜色成了酱色,赵雷霆立即说出了口:“刚才林子里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