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件破碎的艺术品再也无法修复的惋惜。
被那样的眼神看着,不亚于凌迟的酷刑。
后来,再提到有关于看整容医生的话,我便敏感易怒如炸毛的猫。
那时,季明舒会将我搂在怀里轻声安抚。
“没关系,不去就不去,你什么样子都漂亮。”
他的语气真诚毫不作假,仿佛就在昨天。
但仔细看看,七年过去,已经沧海桑田,他也终于忍到极限。
看着季明舒那再次染上不耐的目光,我的手紧紧攥起,又骤然松开,头一点点垂下去。
“我去。”
……
季明舒约的是一家私人医院,专攻面部疤痕增生,很专业。
我坐在面诊室里,像是被裁决的死囚,等着公开处刑。
几盏灯齐齐照在脸上,刺出一滴泪来。
对面的医生看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
“这疤很深,又过了这么多年,基本定了形。”
“她现在的身体也比不得二十岁的修护能力,手术风险很大,只能尝试淡化……”
听见这结果,我并不意外,只是心尖还是被苦涩蔓延。
突然,一旁的季明舒斩钉截铁开口:“必须去掉。”
“时间和钱都不是问题,不计代价。”
说完这话,他看我一眼又很快挪开目光。
我浑身血液一点点凉下去,握住发冷的指尖。
后面也许定了治疗方案,又或许没定,我脑子嗡然着,有些听不清。
等我回神,已经走出医院。
季明舒淡淡道:“你先回去,我还要去公司。”
他刚走出几步,我的手机响起。
是江澈打来的。
“结果出来了,你在哪里?”
我拉了拉口罩:“我现在过来。”
江澈一顿,轻声道:“季明舒呢,让他也一起过来吧。”
“他没时间……”
我望着季明舒远去的背影,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和恐惧涌上心头。
“你……直接告诉我吧。”
冗长的沉默后,对面传来了回应。
“是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