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樱还是离开了金遂凌。
条件是好好接受治疗。
她逃不出金遂凌的手掌心的,她知道,好在她现在终于得到了自由,虽然这份自由是短暂的、价格高昂的,但这是她唯一可以把握的,她要用所有的时间搞清楚来龙去脉。
既然挑得如此明确,金遂凌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哗啦啦~”金遂凌办公桌的文件被他愤怒地向两旁扔去,因为太用力,纸张随即向空中飞去。
“怎么会让她查到呢?!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殡仪馆看守的人呢?!”
“程樱怎么会突然跑到那么远的殡仪馆?!又是找到那两个骨灰盒的!?”
“查!马上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
……
金宅偌大的别墅中,金遂凌气得眼睛煞红,怒吼贯彻整个金家大院,家眷们都低着头,心提到嗓子眼,警惕着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太重而引来金遂凌的注意。
金遂凌的胸腔气得上下猛烈地起伏着,恼火的野兽也不过是他这副模样,精致奢华的白色衬衫也随之起伏着,他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
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心平静了下来,虽然呼吸还很急促,但是较刚刚相比,明显有了好转。
他一手扶着办公桌,眉毛忽地一挑,露出极其邪魅的笑,仿若有所预谋。
“呵~白秋辰”。
……
“咔嗒~”另一边,程樱回到自己的公寓,疲惫地转动门锁,她拖着脚步缓步进门。
程樱蓦地站在客厅中间,明明自己得到了暂时的喘息,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厌倦。
卫生间洗手台的水龙头,不知是太久没换陈旧了,还是出门时太过着急没有拧紧,正一滴一滴地、有节奏地落下。
曾前这水龙头会这样滴水吗?
她忘记了。
或者说,她根本从来没有注意过。
太阳正快要落山,暖黄的阳光透过与风共舞的树叶间、透过透明的玻璃窗,从角落窗帘没有盖住的地方偷跑进来,投映在原木的桌椅上。
投映在桌上那块被切走一半后独自枯萎发黄的苹果上。
她竟不知是这样的景寂寥,还是自己的心寂寥。
程樱努努力,或许还能记起来这块苹果从小商贩那里买来时,是何等的鲜红诱人。
“只是太久没有回来了而已……”
空荡安静的房间里,程樱轻轻的声音也显得格外清晰响亮。
或许是让安静得害怕的房间多点人的气息,或许是安慰自己不要徒增悲伤,程樱蓦地说到。
刚出院的人身体还是过于虚弱,感秋伤悲这样的事情也最能耗费人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