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案子,你又在现场,侯府千金遇险,无论你是受害者,还是嫌疑者,官府都得盯着你。”
姚沁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这是被朝廷当成了疑犯!
可她明明不是呀!
但是……
那件事她不能说,说了,就得死!
不仅她会死,她的亲人也会跟着倒霉。
所以,她宁可假装什么也不记得了,反正她也的确是昏迷了,没人能强迫她作证。
谢初夏没想着能听她说出什么来,只是一番试探,便意识到姚沁当晚果然是看到了什么,但是不能说。
是因为涉及到了某位大人物,还是说涉及到了她的至爱亲朋?
除却这两点,她想不到还能是因为什么,才让姚沁宁可被朝廷怀疑,也不说出实情。
谢初夏借着在她这里上药的机会,没少打量她这屋子。
身为名门贵女,她的寝室自然也是极为讲究的。
谢初夏注意到她的枕下有一样东西露出一个角,瞧着像是荷包类的。
姚沁这里有疑点,但是没有实证,无从下手。
好在大理寺顺着那个秋菊的尸体这条线,总算是查到了一位叫做夏行的商人,将人逮了之后审问,才发现他竟是前朝贵族,身上还留着前朝皇室的血。
于是,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回圣人,据夏行交待,秋菊是他的相好,当初也的确是他让秋菊去定购了大量的炮竹,其目的就是为了让那户人家能多多地积攒炮竹,好为爆炸做准备。”
说白了,就是故意打发秋菊去定货,而夏行实际上并不打算买一挂炮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能制造一起大案,然后好让京城百姓们惶惶不安罢了。
李政仔细地看了卷宗,还是觉得这案子有疑点:“那姚沁可曾说了,她为何会去四安坊?”
“回圣人,微臣问过三次,姚沁的说辞都是一样的,她说是秋菊给巧荷送了信过来,说是刘娘子要去四安坊与冯世子私会,所以她才匆匆赶去捉女干,只是没想到反而会伤了自己。”
李政眯眼冷哼:“蠢货!”
大理寺卿垂首,暗道可不是蠢嘛。
他们几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姚沁没说实话,只不过碍于这案子的行凶者找到了,他们也不愿意把姚家得罪狠了,所以才没有再细审,要不然,姚沁这里定能撕开一个口子。
“圣人,夏行已经承认了所有罪行,也将事情的经过都交待得很清楚。全程都是由他主导,事后又以带着秋菊私奔为由,将人哄骗出来,随即杀害于林地之中。此人原本想要逃走,但是奈何未能顺利地拿到路引,以致于耽误了时间,这才被朝廷擒拿。”
李政的眼神幽暗,手指在那鲜明的红色指印子旁轻叩了叩,“按律法严惩,将此案的来龙去脉都写明,张贴告示,以警醒所有百姓!”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