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凝应允着,再次审视那份奏折,其中不仅提及了勇郡王的进攻线路,还有参与之人马的详情,信息之详尽,让人不禁感叹。
她心想,这勇郡王的每一步行动似乎都已被敌人牢牢掌握,起兵岂非等于自投罗网?
箫翊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想法,故作不解地问:“爱妃不是不喜阅读奏折吗?这是何奏折,竟引得爱妃如此关注?”
他故意逗弄,而沈冰凝则机智地避开问题,表现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
箫翊并未深究,而是说道:“近几日燕王宫恐怕难以安宁,爱妃留在郡邑山庄,应更为安全。”
“嗯嗯,我会乖乖待在郡邑山庄的。”
沈冰凝心中暗想,其实远离这一切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虽然她尚未完全洞悉箫翊的全盘计划,但她明白,既然箫翊已经掌握了勇郡王叛乱的确凿证据,却仍旧保持克制,背后必定有着深远的布局。
箫翊对沈冰凝的敏锐洞察表示满意,同时也深知她思维敏捷,便轻声叮嘱:“爱妃须得听从孤的安排,与我同行,方是最安全之举。外界窥觊你之人不在少数,不可大意。”
沈冰凝闻言,心下一惊,“何人?”
她的疑问中夹杂着不安。
“世事难料,什么样的人都可能遇到。”
箫翊的话语深沉,仿佛将她紧紧包围在一个只有他才能保护的安全范围之内,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沈冰凝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这个笑容比哭泣还要令人难受,一切的波澜皆因他而起,如今,她甚至面临了潜在的生命威胁。
她内心暗自苦笑,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有如此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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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沈冰凝乘坐前往郡邑山庄的马车启程,车内置放着冰块,驱散了夏日的炎热,只是一路的颠簸和马车的轻微摇晃,让她的睡意渐渐涌了上来。
再睁开眼时,箫翊已在身边,正专注地翻阅着宫中的账本。
“醒了?先擦擦嘴角的口水吧。”
箫翊虽未回头,却已准确捕捉到了沈冰凝的目光。
沈冰凝下意识摸了摸嘴角,哪儿来的口水?
旋即醒悟过来,自己被捉弄了,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皇上怎么来此处了?”
她好奇地问。
他的马车远比自己的宽敞华丽,显然更为舒适。
箫翊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指着账本上的某个地方问:“这里的记账方式有何特殊之处?”
他的目光深邃,似乎对一切细节都有着独到的见解。
沈冰凝心领神会,即使不看也知道他指的是何处。
这古代的会计方式复杂且难以理解,而她引入的现代简洁明了的记账方法,无疑让账目清晰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