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她数学考了39分,霍夫人的预期是60分,她怕挨骂,吓得从后花园溜上阁楼。天亮,霍时渡赶回来,从阁楼揪出她。
霍夫人一边数落,一边拧她耳朵,是霍淮康护在怀里,镇压了霍夫人。
纪杳印象中,霍淮康告诉她,“我们杳儿成绩差,胆子小,统统没关系,霍叔叔养着,叔叔死了,有哥哥养着,以后考不及格,不怕,但不能‘离家出走’,小美女要注意安全。”
霍淮康这么正经古板的长辈,一声‘小美女’,哄得她马上不哭了。
记忆翻涌,几乎摧垮了纪杳,她咬着香蕉,眼泪越滚越多。
霍时渡像是什么都明白,又像是什么都没想,抱住她,沉默擦拭。
“我炖燕窝,一直是冰糖和牛奶,牛乳疙瘩。。。你听谁说的啊?”霍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女人保养的食谱,你挺懂的。”
霍淮康眉头一蹙,“我查了书籍。”
“哪本书啊。”
“你的意思是,我问了叶太太?”霍淮康顿悟。
霍夫人耷拉着脸,“承认了?”
“在李家吵,回霍家继续吵,打吵遍大江南北五湖四海吗?”霍时渡不耐烦,拔高了音量,“杳儿养胎,图清静。”
霍淮康不愿在儿女面前丢人,甩袖而去。
“去阁楼吵,隔音好。”霍夫人追上他。
“我没有闲工夫!”他火冒三丈。
“你退休了。”她不依不饶,“闲得很。”
霍时渡狠狠一拍茶几。
偌大的客厅,安静了。
“我购置一栋房子,父亲母亲在房子里吵,如何?”霍时渡语气不阴不阳。
霍淮康担忧纪杳受影响,强颜欢笑慰藉她,“杳儿,爸爸和阿姨逗着玩呢。”
“你自称爸爸,我是阿姨?”霍夫人不乐意闹,不闹又堵心。
“那你是什么?”
“是妈妈啊。”
“哪个妈妈弃养女儿,扔到外地?”霍淮康呵斥。
霍夫人一噎。
霍时渡脑仁胀得慌,视若无睹搂着纪杳上楼。
入夜。
他洗了澡,回卧室。
纪杳托着腮,趴在窗台赏月。
“月亮不圆,赏什么。”霍时渡瞥了一眼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