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像不倒翁一样,晕乎地晃上几圈才停下来。
慕朝云死鱼眼,捏紧手上干饼。
这日子,没法过了。
没法过的日子,一日复一日,还在继续下去。
积贫积弱的老秦国,今岁的栎阳城及附近乡里,提前迎来旱地的播种完毕。
那时,嬴渠梁正穿上普通农人的短衣,以及有裆的长裤,坐在凳子上拔秧苗。
阿一边拔秧边和他讲述,移植技术对禾苗生长的诸多好处,卫鞅奋笔疾书记下,手几乎要成残影。
慕朝云见他们眼皮子底下的黑青,都有些不忍心。
“你们若是太忙,就不用亲自过来了,派人记录下,你们统筹就好。”
亲自过来就算,还亲自下田,不累就怪了。
难怪在位二十四年就与世长辞。
不过秦国有此雄主,倒是福气厚泽。
嬴渠梁和卫鞅异口同声:
“不可。”
慕朝云摆手:“我知道,身份还未可泄露,知情人找不到适合的记载,你们又恰好需要充分了解耕作诸事,才好发展国之农策,对吧?”
她刚才的确嘴比脑子快了。
嬴渠梁松气:“是。”
慕朝云将木盆中一大捆秧苗给六六:“送去给驷崽。”
未免小崽崽听到他们讲话,转头就告知公子虔,嬴渠梁直接把崽丢去随小二坐在小船模样的秧马上插秧。
不得不说,小二偶尔带崽还是不错的。
嬴驷跟着他,从来没喊过一句苦累,人也肉眼可见壮实许多。
就是……糯米团子里的黑芝麻,有点浮上表皮了。
等到水田也按照木牌标刻的样本栽种好,耕作就进入除草、追肥、灭虫阶段。
在此阶段,慕朝云盯着阿一纸上打了问号的“追肥”和“灭虫”四个字发起愁来。
她抱着万一的希望:“你真的不会这俩样东西?”
阿一对此,真诚回答:“我是人。”
“……”
这样的话,要不,她再摇个玩家?
正堂的桌案睡觉时放屋外,铺一张席子,晚上不起夜,应该踩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