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尴尬得令人窒息……
暖意倏然抽离,云霭心底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再次翻涌上来。
若是以往这种时候,忍耐一下就过去了,还不至于做出如此失控的事情,但今日,他也不知怎的,竟会觉得难熬至极。
而这种异样情绪的源头,似乎是……
箫闲。
云霭紧紧蹙着眉,回忆着这种异样的感觉是从几时开始的。
好像是……庄岩被杀那天,他在雪中救了箫闲。
难道是那日他暗中动了手脚?
想到这,他猛地抬起头,转向箫闲所在的位置,心里对那股暖意的渴望倏然加深。
不错,是因为他……
箫闲心底忽然涌起一丝不安,一抬眼正对上云霭杀意汹涌的神色,眉心跳了跳,暗道一声不妙,“侯爷,你冷静……”
云霭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渴望,心中的杀意越来越盛。
如果杀了他,是不是就不会……
这想法闪过的一瞬,他就抬手出剑,朝着箫闲攻了过去。
箫闲瞳孔一缩,浑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竟是被这气势压得动弹不得,惊慌中,他下意识喊出云霭的名字。
“云霭!”
——“云霭,住手。”
视线中,箫闲的模样缓缓和记忆中的某道身影重合,云霭心神一晃,剑尖堪堪停在箫闲眉心前,神色晦涩不明。
被寒气侵蚀的意识稍稍有些平复下来,他心里陡然升起一丝后怕。
还好清醒得快,险些被这一剑打乱计划……
箫闲看着云霭的神情,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缓了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心有余悸地拨开眼前的剑,“侯爷,你放心,今天的事我绝不会说出去。”
他刚才……似乎是想起了谁?
云霭恍若未闻,一直过了好半晌,他忽而叹了一声,收了剑,“罢了,你走吧,记得把巷子里的东西处理掉。”
……
三日后,深夜,杨府无缘无故走水,大火持续烧了一夜,天亮后,官府的人从废墟中寻出了几具焦尸,正好对上杨府的人数。
昔日中书令葬身火海,惹得朝中人人唏嘘不已。
但也只是唏嘘,仅仅过了几日,杨曜这个名字就像是云烟一般,散进了尘埃里。
薛府。
薛兴怀放下手边的密函,抬头看着跪在下方的人,“身份可确认过了?那里面死的,真是杨曜?”
下方的人点点头,“属下那也亲眼看见箫大人从杨府中走出来,身上还沾了不少血污,那几具尸体虽然被烧得面目全非,但颈边确有一道剑伤,想来是没错的。”
薛兴怀沉默了半晌,抬了抬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难道真的是他疑心太重,误会了箫闲?但若不是他心中所想那般,箫闲这几日为何会与云霭走得那般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