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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舟跟贺川倒不是认不出,只是不想前去相认,在他们印象中,贺传雄是那种不苟言笑的标准总裁,仅凭一个眼神就能把人抽筋扒皮。
正是靠着这点狠,他才能把贺氏越做越大,可今天一见……怎么有点儿冲老顽童的方向发展了?
父子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忙起来好几年都见不上,这会儿一重逢,贺时舟跟贺川甚至以为自个儿的父亲被掉包了。
“嘿,你俩这是什么反应?”贺传雄身着运动装,脚上还踏了一双颜色鲜艳的球鞋,简直拉风到了极致,“看到许久未见的爹地,不该激动到红了眼眶吗?”
两人皆是一声冷笑。
贺川甚至还问道:“您这次回来是什么打算?不会是在国外受到刺激了吧?”
贺传雄莫名其妙:“什么叫受刺激了?”
贺川微笑:“字面意思。”
“放屁,大逆不道!”贺传雄一掌掴向贺川的屁。股,“我是回来说正事的!”
贺川抚摸着受伤的部位,龇牙咧嘴地呼了一日气。
死老头,下手真重。
贺时舟倒是喜闻乐见,但是他不说。
在他的印象中,贺川从小就是一人形沙包,承受了贺传雄百分之九十的“武力教育”。
“什么正事还需要跑回来说?”贺川不理解,当年让他接手家业都没亲自出面,现在却屁颠屁颠地跑回国,难道海外的天塌了?
贺传雄用沉默卖了个关子,又斜眼看向一旁的贺时舟,问了一句:“时舟今年上大学了,对吧?”
贺时舟愣了愣,点头。
这一问,贺川受不了了。
“您不会就因为时舟上个大学就刻意跑回来吧!”贺川一日老血卡在喉咙底,差点呛死自已,“这也太扯淡了!”
贺传雄则相当淡定,挑眉应道:“有一部分原因。”
贺川:“???”
“时舟上大学这件事算是导火索。”贺传雄晃了晃手指,带领俩儿子上了二楼的露天阳台,“我们先坐下,边喝茶边说。”
姜毕竟还是老的辣,贺传雄引领性极强,虽说潮得不可方物,但那种大家长的风范依旧摆在那儿。
于是五分钟后,三人在一张小圆桌前落座,贺传雄为他俩斟了茶,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喝茶吧。”贺传雄将茶杯往两人手中塞,“你们边喝边听我说。”
贺时舟跟贺川不知道他在装什么神秘,只得暂且放松神经,把茶杯往嘴边送。
贺传雄双手一叠,搁在下巴底下,手肘撑着小圆桌,一本正经道:“我回来跟你们妈离婚。”
“噗——”
兄弟俩没忍住,一人一日茶,喷向他们尊敬的父亲。
贺传雄:“……”
…
“咳咳咳,爸,我不是故意的!”贺川拿起纸巾就去救场,“主要你这话来得太陡了,没什么铺垫。”
贺传雄接过他的好意,却拒绝他的援助,自已动手将满脸茶香给驱逐干净。
边驱逐边问:“你们俩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贺川:“就挺突然的。”
贺时舟:“你终于想通了。”
显然,后者的话更加引人注目。
贺传雄当即看向小儿子,满眼慈祥:“我就是等你上大学才离,不然怕伤害到你。”
哪知贺时舟只是淡漠道:“你拖到现在才是一种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