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审着就是。”玉宵也不失望,意料之中。
“宗主。”楚凤突然站起身拱手道:“不必审了。”
玉宵眉头微不可查的轻挑,“为何?”今日那黑衣人首领和楚凤的对话他也听别人说了,看楚凤现在的样子,她怕是知道什么。
楚凤面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他们明日就会爆体而亡,审不出什么的。”
闻言,满座皆惊!玉宵也微微张嘴,再三犹豫,还是只说了几个字:
“好,那就别审了,你们都下去吧。”
……
大殿内沉默的可怕,玉宵挥挥手,将众人都赶了出去,独留周枕山和楚凤二人。
玉宵看着一直低着头的楚凤,缓了些语气,询问道:“凤丫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听到这个称呼,楚凤心头微跳,凤丫头!这是她刚认识玉宵,刚加入宗门时玉宵对她的称呼,可在她成为长老后,玉宵便不再这么叫她,而是直接叫楚凤了。
楚凤不知道原因,但还是觉得凤丫头这个称呼明显更亲近些。
她抬起头,眼底似有泪光闪烁,片刻后,她沉声道:“我今天下午去地了地牢。”
——
时间倒回下午,地牢内。
这里常年不见光,楚凤手里拿着一盏灯才勉强能看清路,由于地牢埋在底下,空气也十分稀薄,墙壁上遍布不知何物的粘腻液体。
地上,墙缝中,都还时不时会窜出老鼠蟑螂等物,哀嚎声、风声似鬼哭狼嚎,不绝于耳,若是有地狱,也不过如此了吧。
鞭子声和哀嚎不断在地牢回响,楚凤面上丝毫没有怕意,她快步走到了关押着黑衣人的地方。
地牢的看守见到楚凤,自觉退了下去。
那被楚凤唤做夜安饶的首领此时跪坐在地上,他周身隐隐散发着淡淡黑气,诡异无比,四肢被铁链栓在墙壁上,身上的鞭痕也深可见骨,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他胳膊上的一道刀疤,看样子似是老伤了。
他听到脚步声,看着停下自己面前这双被粘上了点点血迹的绣鞋,僵硬的抬起头,苦涩一笑。
“呵……妙世音,你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吗?”
楚凤神情复杂的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强烈的愤怒和哀伤都快将她淹没,身子也在这复杂的情绪下微微颤抖。
她很想问问他当年为何不辞而别,为何将受伤的自己抛下,现在又为何再次出现?
可她现在不是妙世音,她是楚凤,是天诀圣宗三长老,她做任何事都要以宗门为先。
“夜安饶,你若是招了,或许我可以为你求情饶你一命。”
一声轻笑从夜安饶喉咙中蹦出,讽刺又心酸,“妙世音,没用的,我们体内都有禁令,一但说出任何有关组织的话,我们就会立马爆体而亡。”
楚凤蹲下身,伸手捏住夜安饶的下巴,淡淡道:“所以呢,你是一个字都说不了,还是不想说?”
不知是不是楚凤的错觉,她感觉夜安饶的下巴往她手里凑了凑,似乎很享受被她掐,或许说,只要是楚凤碰他,哪怕是打他都会开心。
夜安饶语气带笑,一点也不像是将死之人。
“不是不想说,是说不了。妙世音,你们天诀圣宗也别白费劲了,反正我们明日就会死的。”
楚凤手一僵,“明日!为何?”
“离开组织三日便会自行爆体。”夜安饶笑了起来,说出这句话时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不是在说他自己,“所以,我的妙世音,我的爱人,知道我明日就要死了,你会不会开心?”
楚凤将手抽回,眼里满是嫌恶,起身就欲离开。
“你今日就死我会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