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长的这么好看,下手咋这么狠呢?话说,不知屋外那位好看的小公子知道他自己的身世不……呵呵。”
——屋外。
赵景明一直在外面蹲着,这门的隔音很好,里面发生的事他是一点也不知道。
“哥哥怎么还不出来……”
赵景明郁闷的很,他身边只有一个木讷的小厮,没人跟他聊天,实在无趣的紧。
吱呀,门被推开,赵景明也立刻站了起来。
“哥哥,你终于出来了!里面那人说了些什么啊?”
周枕山在推开门前还板着脸,可在看到赵景明的一瞬便恢复了正常,他笑着抚了抚赵景明的头,随意道:
“无事,他啊,不过是邀请我参加诗会罢了。”
“诗会?是楼下那场吗,哥哥你答应了吗?”
“答应了,放心,很快的。”
赵景明没有问原因,在他看来,师父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的,他不用去问,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了。
“好,那哥哥你加油!”
二人下了楼,在一楼大厅静待了起来,周枕山虽然也是一身读书人的打扮,但奈何容貌实在出众,身上的料子又是上好的绸缎,放在一群穷书生中属实扎眼。
妒忌心是人人都有的,但世人常把这一行为全归到女子身上,这是不妥的。其实,真要论起来,有些男子的妒忌心也不比女子差,甚至远远胜之。
毕竟小人和愚人是不分性别的,而有些人明明愚蠢,可又自诩高人一等,那么他的见识也会短的可笑,就比如说现在:
大厅里不少人都在偷偷侧目观察着周枕山,尤其是一些自诩清高的书生,他们嫉妒他的相貌,同时渴望他身上上好的衣服料子,可他们也知道周枕山既然能穿的起,那必定也是非富即贵,他们招惹不起,所以只能悄悄酸两句。
“啧啧,这人穿的倒招展,可诗会比的可不是衣着,是肚子里的墨水。”
“那可不是,这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能识得几个字就不赖了,哪里会作诗,怕只会随意捡些漂亮词堆在一起,凑数吧?”
“哈哈哈”
“……”
他们议论声不大,可周枕山还是听到了。
听着这无关痛痒的酸语,周枕山丝毫未恼,依旧是淡淡的,仿佛不是在说他一般,倒是赵景明气的很,撸起袖子便想与那几人论论高低长短。
周枕山按住了他,只说了一句话。
“景明,不与愚人论高低。”
听到这话,赵景明突然想起师父从前的教诲:如果你在路上看见一朵海棠,然后有一群蠢货过来,硬说这是桃花,你生气了,想和他们辩驳,可无论你与他们争辩与否,那海棠只能是海棠,它不会因为是你争辩赢了、或者输了就变成别的什么花。
花如此,人亦如此。
……
想明白了这点,赵景明心头的怒火也消了大半,他低下头悄声道:“徒儿受教了。”
周枕山颔首不语,而这时一道嗤笑却从另一边传来。
“哎呦喂,这酸味都溢到我这儿来了!”
说话之人一个年轻书生,这人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出头,虽也是寻常书生打扮,可衣着不端,领口也随意大敞着,透着一丝离经叛道的意味。
那书生走向那几个“蠢货”继续嘲讽他们道:“啧啧,几位公子看着人模狗样的,爱好还挺别致,怎么出门还爱往身上喷醋啊?”
“你、你!”
“你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