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愣,自己平时客套的话,居然也被秦少爷抓住了把柄,这可就尴尬了。秦少爷可谓是这小镇里的一霸,几乎所有人都畏惧他,每一次他性子来了的时候都会随便找一个人去整一下,每一次被这个秦少爷看上的人都会苦不堪言,莫非这一次轮到自己了?小儿内心一阵惶恐。
一楼,站在柜台里面算着帐的老板看到这一幕,也是惶恐万分,深怕这个笨嘴笨舌的小二会惹怒了秦少爷。要是真惹怒了他,自己这个南阳楼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于是他连忙跑出了柜台,跑到了门口,一把推开了正满头大汗不知所措的小二,然后拱手笑道:“秦少爷,好久见了,近来可好呀?今日秦少爷来了,真是让我南阳楼蓬荜生辉呀!”
秦少爷显然更欣赏这个老板,他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走上前来,道:“孙老板,别来无恙呀,你的南阳楼在我们镇里真是越来越有名气了!”
孙老板连忙陪笑道:“还是多亏是秦家的照顾呀,来来来秦少爷,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一间雅间,秦少爷许久不来,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秦少爷哈哈一笑:“不了不了,我今天来还有事,就不打扰孙老板做生意了,我办完事就走,等哪天有空了,一定来你这里好好喝几杯!”说完秦少爷就推开了孙老板,径直走进了南阳楼。
秦少爷旁若无人的走到了一楼歌女卖场的台前,他笑着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下台上的歌女,道:“你以为你躲到这里,本少爷就找不到你了么?我说过,无论如何,你都逃不出本少爷的手掌心的,你不用白费力气了!”说完,秦少爷一挥手,他身后的数名家丁便将整个舞台包围了。
台上,年轻的歌女在刚刚一见到秦少爷进来,那个悦耳的歌声就已经消失了,现在见到秦少爷要动手,更是吓得浑身哆嗦。
秦少爷指着身边的一个随从,道:“上去把她给我抓下来,我们回去了!”
随从:“是!少爷。”说完,他直接一跃来了台子,伸手就向台上的那个年轻的歌女抓去。
二楼上,若画手中抓着一把瓜子,一边磕瓜子,一边看得津津有味。这个和戏本子上写的情节简直一模一样,和看戏本子不同的是,现在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这让只看过戏本子,却从来没有看过戏的若画十分满足。对了对了,写本子上是怎么写的?恶霸已经要抓悲情少女了,然后是什么来着?
正在若画努力回忆的时候,一楼上又出了状况。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掀开了帘子冲了出来,拦住了刚刚太少台子的家丁,他双手抱拳,一脸紧张的连连拜服着:“诸位请住手诸位请住手!”
台下,秦少爷极不耐烦的望着这个老汉:“怎么又是你?李老汉,我三天前就跟你说过了,三天后我就来迎娶你的女儿,让你好好准备这,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老汉一张老脸上布满了皱纹,急的汗都流了下来:“秦少爷,小女薄柳之姿怎么配得上少爷您呢?再说小女在老家早已经有了婚约,实在不能再高攀秦府高枝了,还望秦少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若画趴在二楼的栏杆上,一拍额头,以前的戏本子真是白看了!这么重要的情节怎么都能忘记?一旦恶霸出现要调戏悲苦少女,悲苦少女的父亲就会出来,然后抵死不让自己女儿跟着恶霸走,恶霸就派家丁去殴打父亲,最后就是一个翩翩侠士从天而降救下少女父女俩,侠士和少女情投意合,鸳鸯蝴蝶欲双飞。若画兴奋的看着楼下的一切,期待着自己构想的情节出现。
果然,秦少爷不耐烦了:“跟这个老不死的说这么多做什么?给我打!”
听到了主人的命令,台下的一群家丁立刻跳上了台子,将老汉一把推到在地上,围着殴打起来。歌女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打,立马哭了起来,想要上前阻止,但是一个柔弱女子怎么敌得过一群壮汉?
秦少爷在台下,随便捡了一个位置坐下来,一边喝着酒,一边笑看着台上的一切。
歌女见拉不开一众家丁,立刻跑到台前,噗通一声朝着秦少爷跪下,哭喊着:“秦少爷,父亲年迈,请你不要打他了,求求你!”说着“咚咚咚”的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秦少爷依旧轻松的笑着:“小美人儿,我早就说过,只要你从了我,保证你们父女两以后锦衣玉食,你就是不听。看你父亲受苦了吧?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只要你同意当我的小妾,我立马放了你父亲,并且给他一百两银子,再差人送他回老家,让他安度晚年,有一百两银子,随便做点什么都好过每天在这里带着你卖唱讨生活呀!”
“这……我……”歌女犹豫了,秦少爷的恶名,在这个小镇是出了名的,从了他的女子,都不曾有过好下场,歌女是打心底里不想和这个秦少爷有一点关系,但是现在……歌女回头看了看被一群家丁殴打这的老父亲,一时间没了主意。
孙老板看着这场面,有些于心不忍,再加上要是秦少爷真的一时失手在南阳楼里打死了人,那以后谁还敢来着楼里吃饭呀?孙老板硬着头皮走了上去,笑着说:“秦少爷,你看,你这样做让我还怎么做生意呀,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何必为了这个雏鸟这么伤神呢?不如就这么算了,晚上我送两个美人去秦少爷的府上,当做赔罪如何?”
秦少爷似笑非笑的转过头来玩着孙老板:“孙老板这时在帮她们求情么?”
孙老板勉强的一笑,道:“还望秦少爷给我孙某人一个薄面……”
“啪!”一声脆响,刚刚还嘈杂一片的南阳楼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见秦少爷坐在椅子上,扬手给了孙老板一个响亮的耳光。秦少爷那趾高气扬的笑容已经消失了,满脸怒火,像是面前的孙老板跟自己有血海深仇一般:“你是在教我做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