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楚滉这话说的是真没毛病。
“闭嘴!滚出去!”
顾非熠勃然大怒,楚滉吓得连滚带爬地出了他的办公室,直到走到足够安全的地方,他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只见他寻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偷偷拿出手机,然后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喂,我是楚滉,一切都按照您说的去做了。”
“嗯。”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多语,只是低沉地轻哼了一声。
挂断电话,楚滉长叹一口气,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惊魂未定。
他觉得这种里外不是人的事真不是人干的,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成这样。可是谁叫他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呢?
该啊!该!
北城。
时戚疲惫地靠在真皮沙发上,他把手机丢在一旁,深邃的眸光直射墙上那幅全家福,那是时佳昱一百天时他特地请人上门拍的。
画面里的时戚、温兮还有时佳昱他们看起俨然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时戚时常在想,若是温兮从来都没有遇见顾非熠,时佳昱就是他的亲儿子,他们像寻常家庭一样平平淡淡的该有多好?没有狗血,也没麻烦。
哎,说来了也是可笑,时戚在心里自嘲,这普通人就能享受的天伦之乐,他却还要机关算尽才能得来,做的这般累,到底是应该怪谁?
事到如今,时戚还真不知道怪谁?
没错,刚才那通电话是楚滉打来的,他虽然是顾长安的秘书,但却有很大的把柄在时戚手上,顾非熠的那个不足以真正威胁到楚滉,能让他叛变的还是掌握在时戚手上的这个。
楚滉这人狼子野心,他一个从农村来的什么都不如别人的人,想要在大城市立足要比别人难上千百倍。
在广德那座物欲横生的城市,处处都要用到钱,没钱就会被人狠狠踩在脚下。
所以,楚滉的心在贪婪中慢慢地生了邪,三观道德在金钱中迷失。
他利用职务之便背着顾长安谋了许多的黑利,这件事他一直藏的很好,却没想到还是被时戚发现了。
所以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坏事,总是会有被发现的那一天。
“时总。”
突然出现的曾樊打断了时戚的沉思,他缓缓睁开眼,怔愣片刻,然后看着墙上的全家福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曾樊,你说到底什么样的坏才是真正的坏?我算吗?”
是啊,时戚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和楚滉串通干扰顾非熠,又间接毁了温兮的名声,这到底算不算是坏。
“不算,时总,你只是拿回了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其实这样也好,对你们三个人都好。”
曾樊对时戚的事是很清楚的,包括他是怎样和楚滉里应外合故意陷害温兮让顾非熠对她产生误会,这里面的暗箱操作他都知道。
那一千万其实是时戚的,卡也是他用温兮身份证办的,至于为什么温兮会有取钱的画面,那更简单了。
那时候时戚告诉温兮这一千万是家用,所以他每次都会让她去取这笔钱,并且每一次都让曾樊把取钱的录像从银行拷贝下来,为的就是等这一天。
时戚腹黑、脑子转的比谁都快,他眼光长远,想的也别人的多,攻于算计。他早就想到顾非熠有一天会发现顾长安对温兮做的事,所以他提前设了这个黄雀局,和楚滉联手导演了这场戏,为的就是顾非熠能够死心。
只是他真的能够死吗?彻底的死吗?时戚不知道,毕竟他是人,不是预知未来的神。
回过神来的时戚,重新把目光聚焦在了曾樊的脸上,只听他语气若如平常一般的平静慢慢开口道:“找我什么事?”
“门外有人找你。”
“谁?”
“我!”
曾樊还没开的及开口,门外的人就直接进来了,时戚目光轻轻扫过那人的人,神色未变,像是看见了,又像是没看见。
站在那人身后的还有慌慌张张的保安和前台,只见他们像是吓丢了魂一样拼命对时戚哈腰点头道歉:“对不起时总,是我们的疏忽。”
“都出去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责怪,除了浪费时间,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