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液从那道伤口汩汩流出,顺着时佳昱的鼻梁流到嘴巴在经过下巴滴到衣服上,血液渗透衣物的纤维形成血渍,血迹斑斑。
“哇!”
时佳昱已经哭的声音沙哑,保姆吓的魂飞魄散,“太太,这可怎么办啊?要不要告诉先生?”
此刻温兮的脸上已经血色退尽,她死死抱着时佳昱就这么坐在地上。
“不,不要,医院,先送去医院。”
待温兮回过神来,她直接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时佳昱的伤口不小,这时候当然是想办法把血止住!
“阿姨,快拿纸巾来。”
温兮大喊一声,保姆赶忙拿出纸巾,就在这时,刘怡从围观的人群里走了进来。
她装模作样地大叫了一声,赶紧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纸巾往时佳昱脸上抹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家孩子不小心了。”
刘怡也有些慌乱,她没想到顾心心下手这么重,这孩子看着是要破相了啊,这万一真是顾非熠的孩子,她又要怎么和顾家交代呢?
哎。
刘怡在心里哀叹,可大祸已酿,现在最主要的是取到标本,她死死捏着那张沾染了时佳昱鲜血的餐巾纸,宛若珍宝。
温兮没有理会刘怡,现在任何事情在她面前都没有时佳昱来的重要,她在保姆的搀扶下怀抱孩子往大门走去。
莫轩也被吓的不轻,他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顾心心一眼,那样子好像再说:你是个坏人!
顾心心其实也害怕,但她想这事是她母亲让她这样做的,就算要被骂也可以有人当挡箭牌。
他们走后,刘怡带着顾心心跟着离开,她走出音乐厅马上给丈夫打了一个电话……
渝洲第一男子监狱探视间,时戚见到了憔悴沧桑的旌予北。
“旌哥。”
时戚感觉喉咙口有些发涩,上一次见旌予北的时候他还是那般挥斥方遒,意气风华,怎么才不过短短几日就变得这样满目疮痍、风尘仆仆?
“阿戚,来了。”
“旌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时戚也没有说很多客套的话,他直奔主题。
旌氏沉没了,他无力回天,但旌予北的命他时戚还是有信心可以保住的。
只见旌予北凉薄一笑,摇摇头平静说道:“阿戚,别费心了,你只要把我交代你的事做好就行。”
旌予北现在和谙柠之间还存有夫妻关系,目前他人在监狱想要亲自去民政局离婚是有困难的,当然还有个原因,他不想面对,所以这事他觉得交给时戚去做是最合适的。
“阿戚,把婚离了之后,你还要想办法把我与谙柠还有那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全部抹去,我不能让他们背上罪犯家属的身份,我要他们清清白白。”
旌予北相信时戚的能力,他一定可以做的到。
“旌哥,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我一定可以保住你的命,那个芯片……”
“阿戚!”
旌予北忽然打断了时戚的话,他对着他伸出手要了一根烟。
“啪嗒!”
一簇蓝色火苗将香烟点燃,旌予北透着缕缕朦胧的青烟看向时戚,缓启薄唇:“阿戚,我已经是个烂肉之身,我这辈子欠下了太多条人命,也制造了无数罪孽,总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谙柠的全家因我而死,她恨我入骨,每日盼我入地狱,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即便今天你保下我的命,他日我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义呢?”
时戚听着旌予北的话心里隐隐难过,他不会忘记自己眼面前的这个男人他曾经有多爱她的妻子。
“旌哥,难道真的回不去了吗?你那么爱她就舍得离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