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浪这人三句不打嘴炮就难受,习惯了,他一直觉得顾顺顺是不适合当情种的。
道理千千万万,但是听不进去的人就是听不进去,顾顺顺坐在马路上,他想着刚才温兮说的那些话,就觉得自己的心口抽搐的厉害,眼前的一切景物开始天旋地转,接着他便感觉胸腔像是要被炸裂开一般,喉咙里填塞着浓烈的血腥味,有东西不断地想要往外喷射。
顾顺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徐浪在耳边说什么他是一句都听不见,只觉得体内的某种气息如翻滚的岩浆,灼烧的他不能呼吸。
“顺子,顺子,你怎么了?”
徐浪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可惜无济于事。
“呕……”
一阵狂呕之后,顾顺顺整个身体向前倾,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往外吐着鲜血。
当场,徐浪就有种吓尿了的感觉,看着眼前的顾顺顺,他开始相信那些电视剧吐血可能真是确有其事了。
所以不要说什么心碎吐血是假的,如果自己没有经历过这些,那说明还是伤的不够深。
徐浪吃力地搀扶起奄奄一息的顾顺顺,忽然他的面前出现了两个人。
他抬眼一看,有些错愕地叫了一句:“顾叔叔?”
顾长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吩咐楚滉把顾顺顺送去医院。
一辆黑色宾利奔跑在宽敞的柏油马路上,车里一个女子掩面哭泣,没错,这人就是温兮。
可以说从上车开始,她的眼泪就没有停过,刚才顾顺顺不惜一切代价在她面前跪下央求她不要离开,还有追着车子跑的样子,那些她不愿意回忆却又挥之不去的画面不断轮番上阵地折磨着她。
温兮不顾有外人在场,就这么声嘶力竭地哭了出来。
正在开车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时戚一眼,得到信号后,他轻轻按了一下车内某个地方的按键,只见车中央一块能阻隔前车和后车的挡板缓缓地落了下来,它将车内的空间一分为二。
时戚拉过温兮的手,拿起手中的纸巾帮她把眼泪抹掉并将她带进自己的怀中轻声安慰:“兮兮,你不应该放任自己喜欢上顾顺顺,你早该想到会有今天,我们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冲破世俗,与命运抗衡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凡夫俗子几个人有那本事的。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总会过去,不过就是很喜欢而已,未必要在一起。”
不是所有互相惦记的人,最后的结局都是圆满的。
温兮靠在时戚怀里,她的泪水将他的衬衫打湿,她每流一次眼泪,他的心就会跟着痛一次。
今天这事折磨的何止是顾顺顺和温兮,他时戚又能好到哪里去,别忘了,他也在爱着她啊。
时戚抱着温兮,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尽自己所能去抚平她的伤口。
“兮兮,我还是那句话,忘了顾顺顺,我们重新开始,青春岁月你爱过我,我负过你,如今一报还一报,往后余生我千倍偿还给你。”
温兮被时戚的话稍稍拉回了一些理智,她退出时戚的怀抱,眸光深悠地注视着他,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有些讽刺地说道:“你?时戚?你又比他好到哪里去?你带给我的伤痛一点都不比他的少,至少顾顺顺是真心实意爱过我,你呢?时戚,深情放错了地方,它注定是要被辜负的,所有回不去的日子都是有它的道理的。我无法和他在一起,但未必就要和你在一起,凭什么你想回头我就一定要在原地等你?”
时戚微怔片刻,然后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是,并不是非要和我在一起,所以你这是过河拆桥?”
睡完了就提裤子走人?
温兮被时戚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把头别向窗外有些不自然地回应:“不是,我会记得自己欠你一个人情的。”
“嗯,还算有良心,那你准备怎么还?”
“我………”
说真的,这是有些为难温兮了,现在的时戚什么都不缺,她能还他什么?
“你想要什么?除了……”
温兮话还没说完,时戚就先她一步开口:“温兮,可能没有人教过你不能和对你有恩的人谈条件这个道理。既然你问我想要什么,很简单,除了和我结婚,其他的东西我一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