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笆鸡朝着时戚走去,他来到他的旁边,与他比肩而立。
“戚哥,怎么不吃年夜饭了?后面还有很多节目呢。”
“不看了。”
“哦,戚哥,你是在想兮姐刚才说的话吗?”
“恩。”
“那你心痛吗?”
笆鸡觉得自己心里有点难受,他好想哭,因为他也觉得遗憾。
“痛……”
“很痛。”
时戚连着说了两次痛。
笆鸡见此赶忙解释:
“额,戚哥,你听我说,上次马掰掰她和我说,兮姐一直都放不下你,她还说兮姐经常都有在想着你,戚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笆鸡没忍住,还是说了出来,因为他总感觉必须说点什么,或者是做点什么,这样时戚和温兮之间才会有回旋的余地。
“没有误会,笆鸡,马掰掰她有我了解温兮吗?她什么都不用说,一个眼神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次,她是动了真格的了。”
“啊!那这么说你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笆鸡觉得自己好矛盾啊,他有些难过地在河坝上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一抹悲伤的思绪涌上心头,他直接哭了出来。
“操,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巷子要被拆了,咱们这群发小马上也要散了,你和兮姐青梅竹马也没有在一起,戚哥,我真的好难过啊,你知道吗?我笆鸡心里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和兮姐结婚,我想做你们孩子的干爹。我始终都是站在你们这边的,可后来到了北城,看到那些你对兮姐做的混账事,我又觉得你配不上她的情深,所以后来我庆幸她离开了你,但突然前几天马掰掰又告诉我兮姐忘不了你,今天………”
笆鸡说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就像是被塞了一筐苦瓜一样,苦涩的不得了。
“戚哥,你说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好好爱兮姐呢?你他妈的那样对一个女孩子,你还是人吗?”
笆鸡一哭,眼泪,鼻涕全跟着下来了,他一边用袖子擦抹,一边抽噎。
时戚心里的难过一点都不比笆鸡少,可他胜就胜在,他知道如何管理自己的情绪,所以,他不会像笆鸡那样失态。
夜凉如水,寒风瑟瑟,时戚双手插进裤子口袋,远眺晓云障,他不禁想起那次,也是在这里,他告诉笆鸡,温兮怀孕的事。
那时笆鸡一个劲催促自己去北城,如果当时他听了笆鸡的话,好好对温兮,那么现在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还有那个孩子,他若是能平安降世,现在恐怕已经到了蹒跚学步的年龄了吧?
那么今天,他们一家三口会是怎样的一幅幸福光景?
第一次,时戚希望有时光倒流这种东西。
可惜,回去不去的是青春,等不到的是旧人啊。
荆县人民医院的病房里,马掰掰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拿着手机发呆。
她看起来气色不错,因为正如她的主治医生所说,现代社会,白血病真不是什么攻克不了的难题,只要病人心态放平,积极配合医生治疗,那么大多数都没有问题的。
马掰掰无疑是幸运儿,她的治疗过程很顺利,身体一天一天在恢复,早上许梅问过医生,说是过完元宵就可以出院了。
今天是除夕,医院没什么人,许梅嫌医院的饭菜不好,便想着回去给马掰掰做些好吃的。
所以现在这间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马掰掰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她想了很久,决定还是要和顾顺顺打个电话,一来她想和他分享自己成功战胜病魔的好消息,二来,就是她想给他送上新年的祝福。
拿出手机,找到顾顺顺的号码,马掰掰轻轻触碰屏幕,很快电话就拨通了。
“嘟~嘟~嘟~”
大概三响,顾顺顺的电话就接通了。
“喂。”
马掰掰一听顾顺顺的声音她就心颤,她觉得自己对那个男人的喜欢自己病入膏肓了。
“喂,顾顺顺,新年快乐,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