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深陷回忆的时候,正在上药的温兮忽然开口了:“时戚,我们谈谈,心平气和,认认真真地谈一次行吗?”
“可以。”
时戚不在乎什么方式,他要的就是能与温兮接触的机会,若是他没有错估顾顺顺,这会他应该差不多已经快到荆县了。
为什么时戚这么笃定顾顺顺一定会来,那是因为他现在开始相信那个男人对温兮是真心的了,而他也感受到了威胁,比当初沈暮時的杀伤力更大的威胁。
所以时戚玩了心机,他的目的就是要顾顺顺误会自己和温兮的关系,他那个人性格冲动,也许一次两次他能忍,可若是长此以往呢?他也能忍吗?
他们之间有足够多的信任和爱去抵御这一切吗?
时戚看着打落在落地玻璃窗子上的雨珠,这江南的冬天阴冷,下不了雪,雨倒是下的勤快。
收回目光,时戚望了望站在床边给自己上药的温兮,她身上的湿衣服已经换成了酒店特供的浴袍,领口有些大,里面的东西隐约可见,惹的他是有些躁动。
见此,时戚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方向,他视线慢慢往下,撇见了温兮手上那个镯子,他亲手戴上去的那个。
半晌,他终于开口,低沉又带着一丝磁性的声音里充满着戏谑的味道,“这东西他没本事给你取下来?”
这是他是谁,温兮和时戚都心知肚明。
“所以可不可以麻烦你高抬贵手帮我取下来?”
温兮上完肩膀上的伤口,接着便是胸口,她慢慢蹲下身子,刚好头对着时戚的腹肌处,哦豁,这位置有些许尴尬。
时戚撇了一眼温兮精致的脸,“钥匙丢了,我也取不下来,但就算我能,我也不会那么做,戴着吧,好看,都没送过你什么礼物。”
温兮点点头,不过就是一个破镯子,重点不在这里。她把刚涌上的怒意又强压下去了几分。
“那为什么要送这个?”
“因为它的名字好听,挚爱。”
时戚回答。
“呵,挚爱,我是你的挚爱吗?送这个会有会有点讽刺。”
温兮把用过的棉签丢到垃圾桶,重新从盒子里抽了一根继续为时戚上药。
“不是,现在不是,但也许以后会是,好,现在换我问你,我是你的挚爱吗?”
温兮盯着那些血口子,没有马上回答,以前时戚的脚摔破了皮她都能心疼好几天,现在这么多伤口,她看着怎么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呢?
所以答案显而易见了。
只见温兮微微张启那两瓣令人想入非非的粉色樱唇,淡然地说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了。”
好回答,时戚有些自讽的笑了,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会这么平心定气互相坦诚地彼此相互往对方身上插刀!
“恩,还不赖,至少我时戚成为过你温兮的挚爱,挣了,挣了。可我们毕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真丢了,你不遗憾吗?”
遗憾?那是什么东西?
温兮慢慢起身,她腿蹲久了有些麻,就在她要摔下去的时候,时戚拉住了她。
“谢谢。”
温兮拿着药上了床,来到时戚身后,盘腿坐在床上,她看着他的后背,想着这个男人真是迷人的很,一个背影都可以这么帅。
以前她总觉得时戚是,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恩,帅啊,可她不喜欢了。
继续刚才那个问题,温兮拿着棉签轻轻地将白色药膏涂抹在时戚肩膀处。
“说起过去,都是遗憾。可人不能总是活在遗憾里。我也想要从一而终的感情,善始善终,白头偕老,可时戚,你扪心自问是谁毁了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