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初拿走账本,语带歉意:“朱掌柜,我现在没法儿跟你解释那么多,以后还得辛苦你经常跟我对账了。”
她去年才把账务的权限放给朱金华,今年又收回来。
林宝初很抱歉,但她不得不这么做。
朱金华拧着眉头,用探究的目光审视、打量林宝初。
良久,才试探道:“是不是和僖贵妃有关?”
林宝初吃惊地从账本上抬头,不语。
朱金华笑着点点头,一副明了的模样,“看来我是猜对了。”
“僖贵妃这段时日常来县衙,轻车熟路,毫不掩饰其主子的做派,本来我还以为是林姑娘授意为之,现在看来非也。”
他上前一步,指着林宝初手里的账本,“小王爷可知?”
这个朱金华果然聪明!
不过听他的意思,他似乎是站在她这边的。
林宝初思忖片刻,如实道:“沈戟知道。”
朱金华松了口气,“那就好。”
只要他们夫妻俩齐心,县衙就还有救,丰耕县就还有救。
他就怕沈戟听命,不敢反抗僖贵妃。
“林姑娘放心,日后可尽管吩咐在下。”朱金华又恢复其大咧咧的模样。
仿佛刚才二人之间的对话,根本不存在一样。
在县衙待了那么久,谁是真正为了他们丰耕县的百姓好,朱金华分得清。
那些被流放的人想解赦回家,他可以理解,但前提是不能拿他们丰耕县来当他们回京的挑板。
他们一走了之容易,丰耕县可没有那么多翻身的机会。
林宝初把所有的土地册子和账本,都收进空间里。
这段时间,她宁愿麻烦一点,让扶贫小队的人找她拿册子、还册子。
也不能继续把册子留在户房,省得被人吃透了底细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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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贵妃确实还没来得及查清楚丰耕县的情况,有多人口、多少土地、多少庄稼,她都不知道。
前些日子,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温怀他们这些被流放的官员身上了。
现在想查,却被告知,东西已经不在县衙。
僖贵妃几次找林宝初,欲探探她的口风,林宝初都在装傻。
“那些册子确实在我这儿,我最近要下乡去,看看百姓们的地,跟册子上有无出入,所以我把册子拿回来了。”
“等我抽查结束,就把册子放回户房里去。”林宝初巧妙化解。
不过,她什么时候抽查结束,她说了算。
就不让你看!
你要是着急,自已拿尺子下乡去一亩一亩的量地吧。
僖贵妃见林宝初油盐不进,脸色立刻沉下来,搬出沈戟,“皇儿呢?”
林宝初套上袖子,系上围裙,“相公去地里了。”
“我也要去葡萄园疏果了,您随意。”
林宝初丢下一句话,拿了把剪子,就朝县衙大门口的葡萄园去了。
今年的葡萄树开花比去年早,果穗也长得早。
她早些把果疏剪了,养分就更集中,今年的果子一定会比去年大,且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