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格待遇提升了。
石月河直接被传唤到了校长办公室。
杨校长慈眉善目地看着规规矩矩站在当地的石月河:“听说你的诗歌发表在杂志上了,拿给我看看。”
石月河从印着红五星军绿色书包里,掏出刚刚被同学们传阅过的杂志,递给校长。
校长坐在破旧的办公桌后,认真地看起自己学生的大作。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抬起头问:“何老师,你看过了吗?”
坐在校长另一侧的何老师说:“这个还没有,上个月在黑板报上看过。”
“那你先看看,比黑板报上长了不少。”说着,把杂志递给了何老师。
显然,校长大人还记得黑板报的事。
等何老师放下杂志,校长问道:“你怎么写的这首诗歌?怎么想起寄给《三秦文艺》?“
同样的套路,一样的说辞,重复而已。
“后来我就想,也许印在杂志上,别人办黑板报能用得上,就寄给了杂志社。”
杨校长又拿过杂志,看了一下说:“后边这一段也是你写的吗?和黑板报不一样啊。“
石月河傻不愣登地用手比划了一下说:“原来只有十来行,有点短,不够一页,就又写了几行,凑了一页。”
装傻充愣是石月河自我保护的不二法宝。
校长可笑又可气地和何老师对视了一眼。
“这本杂志先放我这里,你周末放学来取。“
“快回家吃饭去吧!“
窜出校长办公室,石月河向家跑去。
“爸爸、妈妈,我写的诗歌发表了。”石月河献宝一样,把信和信封递给爸爸。
“杂志呢?”爸爸一目十行地看完信,本来也没几行。
石月河假装告状:“被杨校长收走了,周末放学才能取回来。”
妈妈在工厂,对这些不懂,有些不肯定地问老爸:“他爸,这是好事吧?”
“好事,大大的好事,你生了个神仙儿子啊。”老爸对着老妈挤眉弄眼。
“吆,你这是啥话,儿子是我一个人的?不是你儿子?”老妈跑题了。
爸爸又道:“你知道个啥,今年全县就通讯员谢文东在报纸发了一篇豆腐块文章,你儿子这是放了一个大炮仗啊。“
妈妈喜笑颜开地说:“咱河娃本来就灵性。”
在所有妈妈眼里,自己孩子可能都是最独特的那一个吧。
“还有钱拿啊,等汇款单到了,让你爸陪你去取,别毛毛草草弄丢了。“放下心,老妈的注意力回到了钱的问题。
做完作业,才有功夫做别的。
虽然这作业对于石月河完全没意义,生字抄写十遍,生词抄写十遍,两位数加减乘除,欲哭无泪。
可是要达成目的,必须不留破绽。
拆读燕上小学的来信才是有点意思的事,回信还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