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沟深人朴实,家无余粮还没钱,说的就是大西北的农民。
随着人口大幅增长,地里的产量还是那么多,有些年份甚至还有下降,基本口粮难以保证,需要购买的日用品和工业产品不但需要现钱,还需要各种票证。
一个劳动工分才只有一毛钱左右。一年到头,生产队一个全劳力大概能分到三四十块钱,成年妇女算0。8个全劳力,像石月河这样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只能算半劳力,姥爷家负担小一些,日子算是不错的。
三舅四舅这些年的学费,都是爸爸妈妈主动承担的。
也许是因为祖上书香门第的关系,爸爸因为家庭变故高中没有读完,却一直喜欢读书看报。
对两个舅舅、石月河和妹妹的学习一直很重视,即使家里节衣缩食也非要两个小舅舅读完高中。
要不两个小舅舅可能就和大舅一样,读个小学能识字就早早回家帮着干活了。
十八爷把石月河他们放在村西口,赶着马车去了生产队的饲养场。
石月河他们推着自行车走了几分钟,当地农村都是吃两顿饭,九点多刚好是吃饭时间,省去了街坊邻家的寒暄问候,就进了姥爷家的大门。
听着响动,就见四舅从灶房窑洞里窜了出来。
“爸妈,我姐姐他们回来了。”
一边喊着一边把石月河三人接进了专门作为灶房的窑洞里。
姥爷坐在炕上招呼她闺女和女婿上炕吃饭,对女儿、女婿和外孙今天的到来有些意外。
坐在姥爷身边的小花扑在妈妈的怀里撒着娇。
炕上坐八个人实在有些拥挤,石月河和两个舅舅很自觉的坐到灶火后面的板凳上,一人端着一大碗伴着辣椒和咸菜的高粱面疙瘩,呼噜呼噜地吃起来,谁想夹菜就到桌子上夹几筷子。
这时候生活简单,能吃饱就好了,和后世的各种胡吃海塞没法比。
石月河饭量一直不大,他自己也很奇怪,每天又是跑步又是练拳,运动量很大,而且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又是最能吃的时候,可饭量却几年来没什么变化。
石月河吃了一碗就放下了,高粱面实在不怎么好吃。
好不容易等到吃完饭,燕继云就问两个舅舅考试考的怎么样,有没有把握考上大学。
这个问题让两个舅舅回答,难度委实有点大。
能不能考上大学他们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判断的标准和依据,只能吱吱呜呜说感觉考的还可以。
石月河只好对爸爸妈妈说:“你们不要着急,先陪姥爷姥姥说会话,我先和他们对一下答案,能不能考上就清楚了。”
“四舅,你去知青点把敏哥和海哥喊来。”
不一会,两个青年拿着本子跟着四舅进了窑洞,都是熟人。一番招呼问候之后,石月河问两个青年考试感觉如何,两个人都说感觉还行,但究竟如何不敢肯定。
两个青年都是三舅四舅的朋友,是1972年前后从燕上和沪海来到燕回生产队插队落户的知识青年,简称知青。
海哥年纪小,叫于树海,从沪海来燕回的时候才刚刚14岁,身材瘦瘦小小,毕竟年纪太小,农活是很吃力气的。家里父母麻烦重重,根本顾不上他,像个被遗弃的孤儿一样。
三舅、敏哥和队上没少照顾他,也还是吃了不少苦。
敏哥来自燕上,全名文承敏,可能继成了做工人的父母的体格,身高有1,8米以上,看着就健壮有力。
家里条件好,工人家庭出身,根正苗红,有父母的接济,日子过得还算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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