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如同钝刀,一下下地在心上凌迟。想哭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地压抑在心底。
秋意愈发浓了,我走出医院时,冷得好似坠进了冰窖。
刚走到路边,麻木地伸手想要拦出租车时,岑宴年陡然出现,拉着我就往停车场走去。
我疲惫得说不出话来,任由他拉着,直到被他塞进车里,才恍惚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
他神情温柔,俯身过来帮我系上安全带,好似和寻常一样。
他说的是回家,不是送我回家。
我回过神来,准备下车,淡声道:“我回江莱家。”
岑宴年不给我机会,一脚就踩下油门,车子一个甩尾离开,车速飞快地驶出医院,汇入车流。
这个时间,路上车还很多,岑宴年的车速却不降反升!
越来越快!
“岑宴年!”
我猛地清醒过来,握住上方扶手,“你开慢一点!”
他仿若未闻。
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指骨分明的手将方向盘握得很紧,青筋凸起,好像在以此发泄什么情绪。
我这才发现,他之前只是在压抑、在隐忍。
幸好,他开的是回老宅的方向,绕过闹市区后,路上车流明显少了,还算安全。
我拦不住他,索性重新窝进座椅里。
反复想起爷爷交代的话。
之前爷爷不同意岑宴年和岑衿安在一起,只是觉得她心思复杂了些,但今天……好像完全不同。
岑衿安到底和爷爷说了什么。
待车子驶入老宅,我径直下车要走,岑宴年两个大步追上来,将我搂进怀里。
我身体一僵,他脑袋埋在我的肩膀上,有些无助地开口:“洛絮,陪我呆一个晚上吧。”
“就一个晚上。”
“求你了。”
闻言,白天在书房看见那份病历,闯入我的脑海,我还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好。”
老宅内的气氛变得沉重,只是少了爷爷,可整座宅子都在这一晚突然变得空荡荡起来。
回到卧室,我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没看见岑宴年。
待我睡到后半夜时,有人缓缓从身后拥了过来,都不用翻身,我就知道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岑宴年今晚的每一个动作里,我都能察觉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