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是选修课,文方选的课是《分形艺术》。这是一个穷极复制和递归的过程。简单的讲就是儿子是由父亲不断地自我复制形成,而父亲又是由爷爷不断地自我复制形成,周而复始层层迭代,级级复制而成。生成的图像极度精美,主要的特点就是图形丰富饱满,平衡和谐。可以对称也可以不对称。其实搞到最后就就像周易一样入了玄学的范围。
一句话总结就是没人能学到极致,老师也半懂不懂。这样好混学分。
专业课都是混,选修课谁还当真,能搞到高分才是正道。文方就是这个目的。以自己的文采找本书,一阵狂吹,只要能把分形学搞成世界第一,肯定就是个优。
可到了最后,文方拿着这个分形课本,前后看了两三遍。每节课听的还很认真,文学爱好者对于艺术的追求引导着他走入了分形的殿堂。上课基本上是老师,他还有另外两三个学生的辩论会。因为到了老师把原理讲完后,基本上就还没有这些学生知道得多。有个计算机系的学生用程序模仿,做的图连老师都赞叹不已,可文方就能挑出要改进的地方。搞得计算机系的大拿对文方也是高看了好几眼,以为碰到了电子系的大牛,其实文方在系里什么都不是,至少现在什么都不是。但是这门课真的是为他开的,他眼中能看出艺术的叠加,大脑能演算各种参数改变对图形产生的变化。
这就是特长。其实每个人都有特长,只是自己不知道。文方的一个朋友就有一个特长,也许很多人都有,就是记不住自己把东西放哪了。他呢找东西就比一般人快很多。:)
晚上吃饭时,文方原本想给中午给自己让座的同学道个谢,顺便解释一下。但是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又觉着不好,过去就过去了,自己这不是借机泡妞吗?
而后还是坐在了自己同学占的空座上。其实哪个女生比他还紧张,小脸又红红的,吃饭都有些不自然。看到文方坐在了另外一边,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却有着一丝丝的失望。不过这个也证明了帅一点的男生胆子稍微大一点,不要过界,招个女同学的注意还是比较容易地。
吃了饭,文方也没被书包,就骑着车子慢慢地往播音社的活动室去。过了一会儿就见原茵快速地骑了过去,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在文方后面“嘀呤嘀呤”打两声车铃,而后下车和文方一起走。这次原茵连招呼都没有打,低着头就骑了过去。不过文方不是那种“通情达理”的小男生。他也就按着自己的速度继续往前骑,直到副部长杨林骑车并在了他的左边。
“胡社长,想心事呢?”
“没有啊?我有在想吗?”
“有啊,你骑得越来越慢,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肯定是在想心事啊。”
“是吗?我什么都没有发觉啊,几点了?不会晚了吧?”
“不会的,我杨林办事什么时间会迟到?你和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这个都没有注意到。我干什么都准时。”杨林很得意洋洋地说到。
“哪你不就是契柯夫笔下的别利科夫吗?”文方想了想,杨林还真的从不迟到。
“你才是装在套子里的人呢!你看你的夹克衫就像是你的大套子。”杨林鲜有嗲了一嗲,又收了回去。
播音社气派得占着小半个建筑。里面设备齐全,大会议室,小会议室,播音室,录音室,设备室应有尽有。关键是里面照明和装备都很好,但是很少有学生在这里上自习,一是因为人来人往的,而是地点有些偏远,对于女生不是很安全,最主要的原因呢是经常会有老师,和指导员过来。因为办公室就在对面,没事过来溜一下,一聊起来一晚上就废了。还有就是氛围没有文学社好。到了小会议室,当文方和杨林进去,发现指导员已经到了,在和原茵谈着什么。原茵眼睛还有些红红的,看来是被说哭了。胡文方心里突然就有些不舒服,踢里哐啷地走到世勇旁边坐下,小声问世勇出什么事了。
世勇小声对文方说:“原茵要辞职,指导员不同意,把原茵批评了一顿。说原茵过河拆桥,要退可以,要把证书全退回去。”
世勇直到文方的性子,在桌子底下摁住了文方的腿,还是小声说:“从长计议,别把事情搞乱了,大家都吃亏。”
文方想想也对,但是他看着原茵精神萎靡就有些不高兴,还有些内疚。就打岔问指导员:“指导员,咱们今天几点开始?”说着看了一下表,正正好晚上7:30点钟。
指导员也看了看表,把身子转了过来,说到开始吧。也像平时一样说个开场白,这次什么话都没有说。
看世勇今天也不想站出来,文方就破例第一个发言。平时都是别人开头,等到自己讲的时候,大家可能插嘴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文方尽量不打前场。不过今天没办法,“大家都看过我给大家发的底稿了吧?这次主要是为了动员大家准备下一阶段的部委领导大检查。我一共发了四份稿子,我的,还有小杨的,还有两个大二的同学的。我看了之后觉着杨林的比较合适。大家看一看是不是上小杨的稿子。”
“我看还是上你的”,这时指导员插了进来,他还不高兴文方进来搅局,而且在自己没有发言的情况下,自己就敢直接开会,但是这次的任务是校领导直接布置的,搞不好他可能还会受到批评。但是他又说不出个道理,到现在他只看了文方的稿子,其他人的都没来得及看,因为其他人的都是下午刚刚交的,本来想开会前看一遍,不想让原茵给搅黄了。
这里面只有文方,和杨林全部看过。那两个大二的部长现在也列席会议,但是自己刚刚赶完了稿,谁还会看别人的。
世勇这时候说话了,“咱们还是用十几分钟让大家再看一遍稿子吧。都不记得谁写了些什么了。”
指导员借坡下驴,说到:“我们在花15分钟,再把稿子看一遍。”
文方也不管别人,拿出iTouch开始看自己批过个稿子。原茵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也开始看了起来。杨林和指导员开始就自己打印了一份。世勇和文学社的其他两个部长就尴尬在哪里,最后一个世勇就去和原茵一起看,文学社的另外两个一男一女两个部长,就分别和文方和杨林搭伴看。后来原茵才跟杨林说把你的稿子给我,我去复印几份。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带有房卡带的房门卡。文方抬头看原茵的时候,却发现了这个房门卡哪里见过。文方对自己的记忆和识别能力很自信,见过的哪一定哪里见过。
一阵扫描,等原茵拿着复印件回来的时候,看到被挂到原茵脖子上的房卡带时,文方突然想起了哪个白白静静的女生,就是她没错,她也带了个这样房卡带。文方感觉自己就是福尔摩斯,不然就是柯南。不觉得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大家扯了半天皮之后,指导员拍板决定还是用文方的。文方也只能点头同意了。不过仍然觉得杨林的更好些,字句更亲切一些。但是指导员并不管文章的质量。因为两篇对他来说,质量都差不多,而文方是全校又名的笔杆子,不用他出了事,自己不好推卸责任。但是如果事文方的文章,大家就不会又人质疑,总归是文学社最高水平。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不开心,都觉得现在的专栏讨论会好无聊,没有了以前的激情和火花四溅的热情。大家也就急急忙忙的各奔东西,去上自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