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形有些僵住。
他半眯着眼看她,缓了好半晌,才忍住没有出手,狠狠惩罚她。
即便,是他所逼她,嫁与自己,可到底,是摸准了她心里,还有自己的。
然而眼下,她说的那什么话?!
他伸出手,捏过她精致的下巴,将她的脑袋,微微移了过来。
对上她的视线,男人的嗓音低沉,语调平静,眼底却是不易察觉的,荡开了一层又一层的暗黑之色。
“你这么说,你未来的夫君,知道么?!”
他知道么……
他当然不知道。
她不嫁他,他已然出手相逼。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说嫁给他,就是踏进了墓地,他还不得气个半死?
林雪茶拍开了男人的手,清亮而幽深的眼眸,盯着自己的上方看去,眼底闪过深深的无奈之意,随即,她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我并不想让他知道。”
男人反应了一瞬,他身旁躺着的小女人,却是又叹了一声。
“这个亲,其实就不应该有……”
伤人伤己,也,害人害己。
真的,不该有。
男人的眸底,瞬间,染上了一抹阴霾。
日子一晃三日过。
自那晚白眼狼来过,她的院子之后,便再也没有外人来过。
而且,最令林雪茶想不明白的,就是白眼狼当晚走的时候,她曾无意瞥见的,那怒火盎然的眼神。
他走的很快。
似乎,与她多呆一秒,就会如何似的。
林雪茶弄不明白,就不去弄明白。
她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想这些无聊,不着边际的事情。
权当白眼狼是在发疯。
两日前,嫁衣便送到了她的院子里。
听闻,是帝京最有名的绣庄,日夜加工,才赶出来的嫁衣。
紫卉与她细声道着这些话的时候,林雪茶只是坐在一旁,视线偏向窗子外,并没有说话。
……
…………
不知谁曾说过大红之日,就是大悲之时。
蓦然发现的是,这句话,不仅适用于煮熟的螃蟹和龙虾,竟同样的……
也适合她。
林雪茶很想笑。
但却发现,心思沉重的,简直如同千斤般,压在她的心尖上,一点笑意都扯不开来。
安平侯回来的时间,安排在今天的凌晨。
老皇帝没让,他提前一晚回来,听说是苏南星求的旨。
因为临安的暴乱,差不多平息了,安平侯已经着手,开始善后工作,这才是最难的时候,一刻也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