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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顶被带过来的时候，许岁晚一眼看到了他脸上的淤青。

应该也是奋力反抗过，不过没成功。

赵思南这会低着头，身上还披了条毯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许岁晚望了眼黄顶，目光又回到楚妄身上。

“你把视频删了就是，为什么还要把他带来？”

楚妄走到许岁晚的面前，将手机递还给她，“因为我不确定，该删的是不是已经都删掉了。”

她眼里闪着泪花，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哭。

许岁晚同他对视上，一双眸子盛满泪水后，看出去的人影都是模糊的。

“小爷果然厉害，您威胁我的时候，倒从来不心慈手软。”

黄顶眼看许岁晚低下了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

“别管我！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

许岁晚嘴角拉开，笑了，一串眼泪没忍住掉了下来，“顶顶，你都说了你是三代单传，你爸妈还指望着你呢。实在没必要陪我这样冒险。”

“你想想清楚，以后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你想让赵思南一直掐着你的脖子过吗？”

在楚妄看来，黄顶无疑于是在旁边拱火。

“顶顶，别说了。”许岁晚冲他摇了头。

黄顶有时候很怂，但这会却又豁得出去。“曝光吧，看看谁更丢脸，看看谁更活不下去，就让她——”

楚妄一个眼神轻扫过去，只字未说，脸上甚至都没有暴怒的神色。

可那种压迫感，像是能撕裂开黄顶的皮肉，他张着的嘴巴慢慢闭上。

“我发给顶顶的同时，还给邮箱发了一份，云端也有。”

许岁晚认命吧。

她现在当着楚妄的面，都删掉了。

“你要再不信，我也没办法了。”

黄顶气的，那叫一个七窍生烟。

许岁晚经过楚妄面前，她也没必要在这继续待着了。

她回头看了眼男人，许岁晚满眼都是疲惫，“我可以走了吧？”

赵思南余光跟着睨过去，楚妄脸上很平静，她坐在那，轻轻地抽泣着。

“楚妄，我腿上好痛。”

赵思南将毯子拉开，露出她的一截腿，白皙的肌肤被烫红了，上面还有好几个水泡。

“你干的？”楚妄这话，一听就是同许岁晚说的。

许岁晚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避，“是。”

“你——”

这话里，总算是挑起了一点怒色。

但他却没继续往下说。

“江怀，把舒姨找过来。”赵思南这样还要去趟医院。

楚妄踢开脚边的纸巾盒，地上全是砸落的东西，他踩着狼藉来到赵思南的面前。

“她这样对你，你是当事人，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赵思南恨不得把许岁晚也扒光了，让她尝尝什么叫被人凌辱的滋味，但她不能这样恶毒，楚妄也不会喜欢的。

赵思南轻拭下眼角，“她也是误会了我，才会一时冲动做这种事，既然视频都删了，就算了吧。”

他以为楚妄一定会教训她的。

上次是黄顶被打破了头，许岁晚吃了她一巴掌，那这次，说什么都要断她一只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