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门上了自家的马车,马车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离开了沈府所在的巷子,姚太医这才问姚轩:“怎么回事?你为何不让我告诉沈家人实情?
那位大小姐虽然看起来不太好,但是比起沈老爷还是好上一些。
我开个方子,只要家里人照顾得好,能把药喂进去,人就能活。”
姚轩没直接答,而是反问道:“爹,那沈大人是什么病?”
姚太医想了想,说:“看起来就是高烧,没有别的症状。但因为烧得太高了,药物和针灸都无法控制,病情就变得非常严重。
我试过很多办法,都以失败告终。
不出意外,那位沈老爷熬不过今天晚上。”
“人会无缘无故就高烧吗?”姚轩说,“不管生什么病,总归得有个原因吧?
父亲还记不记得元青那次重病?您也说看起来没有任何病因。
但又说像是邪气入体。
那这次呢?那位沈老爷有没有邪气入体的可能?”
姚太医想了想,摇头,“没有。
元青那次印堂发黑,邪气入体的特征十分明显。
但沈老爷并没有这种特征,一切都很正常,就是单纯的生病。
至于病因,有可能是冻着了。”
姚轩还是觉得不对劲,“得冻成什么样才能让人直接高烧致死?
他又不是街上的要饭花子,夜里没地方睡觉在外头冻着。
他一个富户人家的老爷,怎么可能冻到这种地步。”
他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然后又问起沈玫:“她的病呢?”
姚太医说:“不好说。落水,呛了肺,导致高热,这个是非常明显的病因。
但是……”姚太医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斟酌半晌才又道,“但是很奇怪,有药物的迹象。”
“有人给她下药了?”
“说不准,但肯定是有药物作用的。”姚太医说到这里,再问姚轩,“你为何拦着我不让我给那位沈家大小姐治病?”
姚轩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怕治好她并不是沈家人的心愿,反而容易让她再死一次。”
姚太医想了想,也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她身体里既然有药物的迹象,那就说明家里可能有人想让她死。那样的话我就算治了,对方也会再下一次药。
可是下药的人会是谁呢?沈家的下人吗?”
姚轩摇摇头,“也不见得是下人。这事儿不好说!”他掀了车帘子,跟车夫吩咐道,“去大理寺。”然后再回过头跟姚太医说,“爹,一会儿我去一趟大理寺,你先回家。
可能晚些时候还得请您给那位沈家大小姐医治一遍,但应该不是在沈府医治。”